说不上是高烧,但比早上要严重一些。
原清濯蹙眉,忽然感到床上的少年微微动了动,下一秒,原榕半睁开那双迷蒙的睡眼,不清不楚地看着他。
那双杏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眸光隐约。
原清濯喉咙发干,板起来脸问道:“怎么又烧了,下午和晚上你都去了哪里?”
原榕眯起眼,沙哑含混地说:“……不想跟你说话。”
听这声音应该是病情反复了。
原清濯伸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看着他的视线缓慢地跟着自己的动作转移,这才确定原榕烧得有些飘忽了,或者说,他还没完全睡醒。
于是他俯下身沉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
床上的少年低低地嗯了一声,反问:“那你呢,你是不是又要和那个姐姐谈恋爱了?”
模糊间,原榕感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不太对,他们不是已经在谈恋爱了吗。
原清濯立在他床边,不悦地回答:“我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为什么要和她谈?”
“哦,”原榕迟钝地思考了半分钟,随即疑惑道,“可是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初中的时候就总是做这种事情。”
原清濯默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硬邦邦地说:“那个时候懂什么?”
那个时候他连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喜欢的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都没弄清楚,又怎么会费尽心思去想谈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他来说,十来岁经历的那些早恋不咎于是人生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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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原清濯阴恻恻地威胁:“这种事以后少提,知道了吗。”
“怎么就不让提了,”原榕说得很慢,“你看你,后来不也照样这么做了吗?就高中的时候……”
原清濯闭了闭眼,额上青筋直跳:“那次不算。”
“为什么不算?”原榕认真发问。
“……”
“原榕,别以为你生病了我就不敢收拾你,”原清濯额上青筋猛跳,他坐到床边,略微冷凉的手按住弟弟的嘴巴,“这张嘴闲着可以做很多事,你也不希望大半夜被我拉起来吃药,对吧?”
少年没有继续开口,只是眨着眼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偏过头避开他的桎梏。
原清濯的动作僵在那里。
他凝视了原榕良久,随后给他掖了掖被角:“睡吧,我要走了。”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人就会凶他。
真的很讨厌。
原榕翻了个身,给原清濯留出一个严实且密不透风的棉被背影,随后合上发烫的眼皮,没过多久便重新陷入睡眠。
连原清濯什么时候从他房间离开都没发现。
这次的睡眠质量还算不错,总算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声音。
第二天他睡醒后坐起身,一眼看到站在房门口的妈妈。
“醒了?来,先把饭前的止咳药吃了,吃完早饭再吃退烧药。”
原妈妈端着一杯温水外加一瓶止咳片递到小儿子手上。
原榕接过来,眸光一瞟,忽地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包装盒看上去特别眼熟……好像是那款他特别想要的游戏机!
他一边吃一边问:“妈,桌上这些是什么啊?”
“是清濯给你买的,”原妈妈道,“昨晚他回家收拾行李,还去你房间看你了呢。”
原榕身形一顿,随即被呛到似的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怎么喝个药都这么不小心?快,快顺顺气,千万别把药片呛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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