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这不就一称呼吗?就跟陈某人似的,叫陈曦是陈某人叫陈皮还是陈某人呗。
话说馨玉决定要好好照顾家里两个准爸爸,便开始每天到冯宁宁那里报道。凝宵在家里养伤,因为脸上的伤只能吃流食,冯宁宁每天变着法伺候着,馨玉就去跟她学。一来二去由不得羡慕那夫妻俩,虽然冯宁宁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可是到点一定赶回家照顾凝宵的饮食;就算她整天对凝宵胡言乱语都透着亲切。
哎,要是大人也这么对他们可就好了。
大人通常比较严肃,不向冯大人这么喜欢开玩笑,可是大人亲切温柔的时候多好啊,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看的人也跟着欢喜;尤其最近经常表扬明枫和凝雾呢。明枫管着人事,又被陈曦委派了个什么秘密任务连他和凝雾都不能知道;凝雾呢,全心全意在整理那些童子军课本,整理教义,并且因为已经完成了一本《文字初步》一本《拼音基础》,让大人好好的称赞了好几回,要是自己也能干出点儿什么来就好了。
他到不是想着要跟那两个准爸爸争什么,不过大人最近对那两个准爸爸态度和蔼,极为关怀,他到底才刚过十七岁的年纪,潜意识里便起了些争胜的心思。
话说馨玉既然起了争胜的心思,就想起陈曦嘀咕了好几回怎么样人工孵蛋好增加些蛋禽类食物;恩,那他就想法子把这个人工孵化的事给弄出来吧。
傻孩子一琢磨,既然有人工俩字,那是不是就是要人来孵化呢?正好鲁那一些移民来了,带了一批家禽;挽杉又把鹤鸣搜罗个精光;傻孩子就缝了个兜兜,各种蛋弄了几个揣肚子上孵着。人能不能真的孵蛋不知道,重点是馨玉这个孩子,用陈曦的话来说,是属于那种努力要让自己言谈举止标准化可一不留神就走型的。
那天凝雾的父亲和明枫的父亲弟弟们终于到了。人多,又热闹,馨玉忙着帮璨昀张罗住处准备晚饭,忙中出错,端了水果进屋的时候没留神拌了一下,揣了十几天的几个蛋就碎在他怀里了;好好的蛋啊,没变成肉不说还连蛋黄都没吃到都便宜给衣裳了,馨玉恼的不行;众人问明白却笑的不行;凝雾也笑,笑着笑着忽然捂着肚子叫疼,因为他一直就没安生过,开始众人还以为正常的折腾呢,再过一会儿发现不对,他脸煞白冷汗不断,鲁菲德拉忙和明枫的父亲扶了凝雾躺下,让人去找生养人;明枫急着叫璨昀去找冯大人。
男子生育几乎可以说是体外生育。育儿的袋囊先是在体内逐渐长大,五个月以后那袋囊的内壁逐渐变厚,婴儿的脐带与父亲的脐部相连吸收养分;待到成熟,这袋囊破裂孩子降生,残余的外壁也会慢慢脱落,新的内囊逐渐产生以备下一次孕育。
冯宁宁赶到的时候那屋子里里外外已经围了不少生养人,都说没见过这么早生养的;又有的想告诉冯宁宁不能进去,君相生育,冯大人是女人那……
冯宁宁立起眉毛一瞪眼:“少跟我说什么男女之嫌,我是医生我说了算!”
第 87 章
来自凤栖的俘虏们渡过了最初的惊恐阶段,慢慢踏实下来,虽然不少人被抽了血,可那马贼到底还是给她们治疗了,并没照她们想象那样给她们放血放到死,除了有些虚弱,到是都还活着呢。死的威胁解除之后,慢慢又觉得马贼对她们还不错,一点儿没照从前打仗的惯例女人杀了,男人奸了,噢,她们当中没男人,可马贼………现在凤栖俘虏们明白了,这些人不是马贼,而是那个曾经弱小残破的宁诺部族,还有那个没有女人的鲁那族,且这两个部族联合起来最近还吞并的戎须族既没打她们也没骂她们,有些受伤的还给治疗了,无论如何得说宁诺比她们想的好太多了;只不过宁诺人也说了,她们必须劳役赎罪;表现好的三年以后就放了她们,表现不好的也可能一辈子都不放;要怎么表现端看她们自己的了。
这还有什么选择吗?当然是好好表现呀。
宁诺最大的军马场一个是沃野马场,在鸿蒙东边五十里处,背靠九曲山,临着黄河和一条季节河流;另一个是千里马场,在虎威堡东边四十里左右的位置,临着横断江。从选址到马场规模陈曦一点儿不懂,选拔官员这活明枫已经干熟了,又弄了个竞争会让宁诺人自己报名,也可以互相推荐;最后选了十二名主管,近两千名马倌,连带家属负责照料战马。三万凤栖俘虏昼夜劳作,终于在三十几天后完成了两个马场的基础设施建设,连同员工的宿舍都基本完工了,只等军马的到来。
***
白砂河上有两座坚固的石桥,可容三骑并行,一座连接着凤栖与宁诺,一座接通了凤栖与戎须,皆是来此安家的第一代大公爵下令建造的,为的是在战时能够快速驰援这两个部族;只不过这两座桥,现在都成了宁诺劫掠凤栖的捷径。
近卫军第一次行动,不足一月时间完成了对临近宁诺的几个马场的劫掠,已圈得近四万匹马。陈曦本来心里没底,说是让她们自己指挥,实际上还是步步紧跟着,现在看看结果还真是令人满意,立刻起了贪心;想再接再厉继续劫掠牲畜,偏偏雨季到了,想了想,她还是要把精力放在戎须的第一次农耕上,虽然已经定下来由挽杉担任戎须的民生主管,到底她的伤还没完全好,不能让她过度操劳;另外也留下点儿时间看看凤栖人的反应。横断江那里估计马上就有大批动物到达,可以先让虎威堡的驻军去圈;这里地广人稀,正好发展畜牧以补充粮食的不足。
此外,地盘扩大了,防御圈也得向外推,戎须与凤栖边界要重点防御,可以交给近卫军,等到第一次播种之后再成立一个新的团来协防;戎须与薛氏的边界比较长,也要两个团,还是老规矩,各个团来些老兵带新兵,就从转正的囚徒里征兵,反正除了少数奸诈之徒,恶行累累的罪犯,上一年宁诺得到的俘虏已经几乎全部转正,成为宁诺正式的居民;凤栖的俘虏可以接替她们去开矿和建筑了。
***
雨季终于到来了,几天之内,草原上就出现了绒绒的绿色,种子发芽了,花开了,戎须人又熬过了一个地狱般的旱季,更重要的,这个旱季是她们近二十来年过的最不艰难的,她们得到了宁诺的救济。
如同所有的戎须人一样,左力一家早已和父亲团聚,在被收拢以后,在旱季的最后一个多月,宁诺人指导她们烧砖盖她们自己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总比从前的土坯房子或是皮子窝棚要好的太多了;让她们更想不到的是,在雨季到来之前几天之内,她们得到了种子和农具,还有专门的人来指导她们播种,作为补偿,她们每过五天要替政府工作一天,去参加最近的几个堡垒的建设,同时修那些蓄水池,免的到了旱季不饿死也要渴死。
管理她们的军官告诉她们,除了军政府划分出来的地方,其它地方她们可以自己开垦土地,开垦了多少都归她们自己,只要在军政府那里登记就成;粮食也归她们自己,三年以后才开始给军政府交税;十成粮食交一成就可以了。
戎须人没种过那么多地,可这一点儿也不影响她们种地的热情;看看宁诺人的生活吧,她们就是听了神使的话才能过的这么好的,所以咱们要想过好日子,也要听神使的话。戎须人干的热火朝天。
陈曦带着沙曼清漪和几个培训中的参谋人员巡视戎须与薛氏的边界,一路走过,农田里正在干活的戎须人远远地看着,纷纷匍匐在地行礼。
()好看的txt电子书
陈曦先还下马跟她们说上几句话,以示亲切,后来发现不行,她一下去就别想走了;不知道冯宁宁那个童子军是怎么舆论导向的,戎须人简直不拿她当人,就当神一样敬畏着,除了磕头行礼,在她跟前连一句整话都讲不出来;可是只要她一下去,不管离着多远,那些人都呼啦啦跑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把她围个严实;那些被她扶起来的人都一脸的幸福荣耀;远处没能被她扶的人就遗憾又羡慕;陈曦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只好不再下马。偶尔想想,还是宁诺和鲁那人好啊,他们也崇拜她,可挽杉会跟她开玩笑,清漪会扑到她怀里哭,年轻人会问;大人;您什么时候再给我们行婚礼吧;我们都等着您那;多亲切呀。
想起这个就想起家里那两个准爸爸。她又要有孩子了,得努力加把劲,等她的孩子们大了以后就不用打仗了。等她年老以后是不是也会坐在葡萄架下跟孩子们吹牛,就象她家老头子那样,最后总要来一句,丫头,你们可得好好孝敬你们老妈我,你们今日这幸福都是你们老妈拼了命打下来的。
所以你看,陈曦慨叹,人那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总想这婚姻实在是太离谱,又怕生个白痴孩子;现在呢,倒是常常想起来那两个人,想着即将出生的小生命,想着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们;都说人老惜子,这是不是说明陈某人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