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陶像被叮咬般猛得甩开对方的手,又有些尴尬于自己的过度反应。
他从陆向峥臂膀下挣脱出来,“你自己进去。”
同一时间,走廊感应灯到点熄灭。
黑暗会放大感官。
温热的指尖在施陶眉眼掠过,虚虚落下,似是想触碰他的唇,却又中途移开落到耳垂边,停滞片刻,覆上清晰跳跃脉搏的脆弱地,不轻不重抚弄。
粗重的喘息缠绕在耳际,那么响,仿若惊雷。
又那么轻,甚至无法惊动头顶熄灭的灯。
空气被充斥荷尔蒙的热意肆意翻卷蒸腾,施陶觉得自己仿若溺水,就快沉沦在窒息里。
“嗙!”沉闷的撞击唤醒头顶灯光。
陆向峥被推开,撞靠在身后门板。
所有靡靡曼曼在一瞬间,与耳鬓厮磨一同消散。
施陶胸膛起伏不定,脸上红晕褪为苍白,“不要这样。”
陆向峥微微低着头,眉骨阴影投射在鼻梁,隐没了大部分神情。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脸上徒留认命般的坦然,“我太想你了。”
施陶心神未定,兀自转身离开。
“太晚了,你还是住下吧。”陆向峥出声挽留。
施陶没停步,又听对方道:“老家你那么久没回去,晚上要怎么住?”
施陶不为所动。
陆向峥扶着墙踉跄着向前追了几步,“你今天住这儿,明天我们一起去接宁宁不好吗?”
闻声,施陶步履放缓了些。
陆向峥继续劝说,“我睡沙发。”说着伸手勾住对方衣摆,声线几近虚脱,“不要怕我。”
施陶叹了口气,脑子里还是蹦出了那句话。
算了,和一个病号顶真什么。
“沙发我睡就行。”他转径直走到门口,按下指锁,“进去吧,再折腾天都要亮了。”
瞬间,陆向峥的心情肉眼可见变好了。
一进门,那段说得上惬意的同居生活的点点滴滴便涌入施陶脑海。
只是没想到才过了半年,他和陆向峥竟然成了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关系。
这个公寓太久没有迎接回它的另一个主人,但处处都留着施陶的痕迹。
就连茶几上的日历还停留在他离开的那一天。
衣柜里,属于他所有衣物按照不同门类折叠得整整齐齐。
陆向峥见施陶站衣柜前发呆,便出声解释,“会定期拿出来清洗晾晒,是干净的。”
施陶默然点头,却觉得心里有说不清的感情起起落落。
囫囵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就见陆向峥已经在沙发上躺下,身上还盖了条只能遮住一半身子的小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