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岩摊了摊手,“这个我很难说。”
见对方表情肃然,施陶很不安,惴惴道:“能不能简……简单说说。”
“嗯——”齐岩捂着下颌作沉思状,见施陶眉头越蹙越紧,突然咧嘴一笑,“要不你自己问吧。”
说罢,他推开面前的门。
许久未见的钟维希就站在门后。
他几乎一点没变,甚至比在澜桂坊时看起来还更稳重些。
“小陶,好久不见。”钟维希微笑着与施陶打招呼。
齐岩把施陶推进去,“那你们先聊,我在楼下还有点事。”说罢便带上了门。
施陶简直不敢相信,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凭空蒸发的人,又一个接一个重现在眼前。
他不禁揉了揉眼睛,“维希,真的是你!”
钟维希依旧在笑,只是笑容里有隐约的尴尬,眼神亦在躲闪,“小陶你……过得还好吗?”
“我很好。”施陶朝对方走近了些,“倒是你,那时候突然不见了,我真的很担心。”
“担心?”钟维希眉眼郁结更盛,犹疑道:“你不怪我?”
“怪你?”施陶睁大眼,“怪你什么?甚至……甚至如果向峥哥那时候和你说了过分的话,我代他向你道歉。”
钟维希没有立刻回答,思考良久才斟酌着道:“陆先生确实和我有一些……理念上的摩擦。”
施陶不知道这个“摩擦”具体有多严重,但看钟维希蔫蔫的样子,完全能想象那次会面有多不愉快。
“对不起。”施陶心里歉疚极了,“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如果没有我,你们也不会有交集。”
似乎是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钟维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颓然捂住面孔,“该说道歉的是我,那时候我太懦弱,背弃了对你的承诺,就这么逃走了。”
施陶第一次看到钟维希如此消极的一面。
他很想知道陆向峥到底对钟维希做了什么,却也不敢再揭对方的伤疤。
思索间,心中愈发惴惴。
但见钟维希深陷苦闷,他只能强装笑颜,“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真的从来没怪过你,你也不要再自责。”
“那我们……”钟维希艰涩的声线从指缝间挤出,“还算是朋友吗?”
“当然算啊!”施陶提高了些音量,“维希你怎么了,这不像你。”
钟维希似乎一直陷在某种妄自菲薄的情绪里。这一刻,得到施陶的肯定,他终于放下包袱,长长舒了口气。
“抱歉,是我顾虑太多。”他情绪逐渐平复,决定不再纠结,便转了话题,“小陶,你怎么会在泓市?”
施陶简单地解释了一番,钟维希听罢,不无遗憾道:“那回去以后不再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