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主持听完,摇摇头,他叹息道:“魏施主,你还是去找元一大师吧!”
魏蠡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何人,但还是问了,“那现在那大师所在何处?”
主持走出房门看向那远边的一座山峰,道:“在对面的梧山。”
魏蠡再次叩谢,正想要把楚凝曦带着的时候,主持却执意要他把人留下来,魏蠡皱眉不解其意。
主持只是似非似笑,意味深长道:“楚施主只要在老衲这里才是最安全的,这里香火旺盛,又有佛光普照,魏施主大可放心。”
魏蠡想想也是,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子,没办法现在只要关于他楚呆瓜的一切他都马虎不得。
他走到楚凝曦身旁,假装在为她整理被子,实则往被子里面塞了一只药瓶,药瓶里面是一只幼虫,而他身上带着一只母虫,只要这幼虫感觉到威胁或者遇到什么难闻的气味立马会作出反应,魏蠡也能够第一时间知晓,他总觉得可能自己这一趟去的会很久。
所以,即便是在这看似最安全的地方,他也不能放心一分。
他的这些小动作主持都看在眼里,但看破不说破谁也没有主动捅破这个纸窗子。
魏蠡走前又再三叮嘱主持希望他能好好照顾楚凝曦,他到时候回去一定会来上香火,住持摸着花白的胡子笑着应答,直到魏蠡的背影逐渐消失,他才走到楚凝曦跟前给她把脉。
这时,一早就离开的小沙弥也跟着进来了,轻声开口道:“主持,人已经进去了,可还要做点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楚凝曦身上,其实对于今天的事情他还是有很多不解,为何那早就看淡世俗的元一大师为何要求主持一定要把人引到他那里去,也不知为何这姑娘看着就像要濒临死亡样子还会出现在这佛门重地。
但看着主持这高深莫测的样子,他还是什么都没问,他知道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无事,魏施主那就不要派人盯着了,戌时,你把所有弟子召集过来,我们一起在这里为楚施主诵经祈福。”
小沙弥道是,又去忙活主持交待的事情了。
魏蠡按照一个小沙僧的指引,来到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阶梯,这阶梯往上看去都是被茂盛的树木所遮挡,小沙僧说通完元一大师的住处就只有这一个入口,说完就下去了。
魏蠡看着这阶梯,他想本可以用轻功直接飞上去,肯定花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到达住处,可刚刚看那小沙僧一脸认真的样子,他大概猜到这元一大师可能是一个隐士之人,可能最忌讳就是他这种没有诚心实意的叨扰了。
所以,魏蠡看着那长长的阶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招会走多久,但他还是走了,知道走到太阳渐渐最后落下山,最后一道夕阳刚好普照在他的前方,他走的满头大喊,但还是用尽全力只往那稍纵即逝的光芒处走去。
而最在上头处的一座凉亭,元一大师坐在亭内,静静欣赏着这落日余晖的美景,他这里深处高处,每次太阳或者月亮一出现,好像手可摘星辰,又能碰日月。
他看着面前的棋局,对面也早就准备好了一杯茶,他执起一颗棋子,缓缓落下一子,温和道:“不急。”
戌时三刻,现在弘法寺来往的人越来越少,知道没有,小沙弥才把大门紧闭,又召集着众多弟子往主持的禅院赶去。
大家都有秩序的坐好,每人都坐在一个蒲团上打坐,双眼紧闭,嘴里喃喃念着佛经,主持则是坐在最前面,他面前摆着三根烛火,最上头还供奉着一尊慈悲为怀的神佛。
楚凝曦不安的动了动手指,她好像听到了一些动静,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困了有多久,一直在这漆黑不见底的深渊中,还以为那次看到的魏蠡是一种错觉,她还是没有走出去。
不远处,似乎有一道敲鼓声响起,她跟着声元处走去,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谜团,她用水遮挡着眼睛,这时谜团渐渐也散开了,她才看到那里居然跪着是魏蠡?
男子一身白衣似雪,明明是一张五官立体分明,容颜俊美如画的脸庞,此刻却是一言不发,冷漠至极,每走一步台阶,又重重的双手合十跪在地上。
楚凝曦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大声去呼喊他,可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眼神一直直视着前方,有重复刚刚的动作。
楚凝曦就这么的看着,无能为力,她看着那望不到头的阶梯,好似比通完天空的的天梯还要高,还要漫长,她知道这样下去,魏蠡肯定会体力不支,血流不止的。
果然,她这才想完突然天空一阵雷响,那刚刚听到的经文此刻又不断在这里循环,雷电交加,风雨不止,即便是下了这么大的雨,魏蠡还是一言不发的跪着往前走。
楚凝曦看着着急不已,立马冲了过去,想要把魏蠡给拉起来,可一抬手触碰他才发现自己抓的居然是空气,她肯本就触碰不到他!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怎会这样?”难道是她快要死了,这才会看到魏蠡吗?
魏蠡还是在一言不发的向前跪,突然不知哪里来的一道疾风,把他重重一击,他顺着那望不到头的台阶重重的滚了下去,楚凝曦震惊,忙跑到魏蠡身旁,可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她也只能干着急。
所幸,魏蠡滚了十几道台阶后,终于停下来了,这时眼前的景象大变,楚凝曦看着魏蠡若是再往底下滚去,那就是肯定会粉身碎骨的悬崖,虽然她也不知道魏蠡是怎么上来的。
最底下那出被密密麻麻的乌云所遮蔽,最上头望不到头的终点也是被白云所笼罩,好似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只有魏蠡跪的这一处,是清明的。
楚凝曦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低落在地上,魏蠡这时好想似有感应一般,摸了摸地上那本就没有任何痕迹的地面,他现在狼狈不已,长发如墨全披在肩头,嘴里鲜血不止,可他还是望着地面上的那处傻笑。
楚凝曦看着心里难受,魏蠡又像是重新振作起来,一步一跪重新向前跪去,眼中满是坚定,楚凝曦也一路跟着他。
虽然她自己知道明明什么也做不了,可她还是想陪在她身边,看着魏蠡一步一跪,她也跟着这样做。
禅房里,楚凝曦的手指在不断的动来动去,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什么,小沙弥听到动静,无声的望向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