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壮顿时警绝起来,又看向楚嬷嬷那张势在必得的笑脸,他总觉得这对于他来说肯定不是件好事可是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就在也不知道了。
良久,严壮把刀放下,点点头,楚嬷嬷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人,两人一起找个隐蔽的角落,楚嬷嬷把那日她见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只见严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说的话句句属实?”
“千真万确!”
严壮的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脚步虚浮,人像是丢了魂魄一样,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等他一抬头就走到这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外。
这是大小姐的房间,他握紧拳头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最后深吸一口气,大步迈了进去。
躲在暗处的楚嬷嬷,虽然见自己计划没有完全完成,可刚刚的试探确实让她发现了一些其他的收获,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影子映在那窗户上,她神秘的笑了一下,又不动声色地回去。
屋内,齐柔还在那看书,被突然闯入进来的严壮吓了一大跳,见到来人后,直接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尖骂道:“怎么?你想造反啊!没有我的吩咐你怎么敢随意进入我的房间?”
严壮沉默不语,只是那双鹰卒般的双眸正在专注深情的看着齐柔,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连脸上那些细微的表情他都尽收眼底,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一样。
齐柔哪里见到过这样严壮,每次不都是见了她都会恭敬地唤她一句大小姐么?每次都是她高高在上地来欣赏他,但这一次齐柔确实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要说具体一点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最终,也只能假装很生气,别过脸生气道:“趁着我还没有生气之前,还不快一点离开我的屋子!不然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后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齐柔的一颗心不自觉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又不可能啊!这次她的出行目的可谓是做的万无一失,而且也很少有人能够注意到她。
齐柔慢慢的思索着,后面的人还是没过任何动静,她只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她不解的转过头,还没说出话,就被严壮紧紧抱在怀里。
齐柔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被他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抱在怀里,一瞬间她也有些动容,她也并不是那种无情之人,可人总只要学会披上一些面具,才能对得起自己这个身份。
就比如她现在,想要回抱她的手又停留在空中,转眼眸一闭,直接用力一把推开严壮。
“放肆!”整个屋子内静悄悄的,只有一声响亮的巴掌扇。
齐柔看着自己已经扇完人的右手,不自觉的有些发抖,又看向严壮那冷若冰霜的神情,她心底有些发虚,别过脸用生气来掩饰自己的异样。
“严壮,你真以为本小姐是那种你想要靠近就能够靠近的人吗?你我的身份地位悬殊,难道这一点你还搞不清楚吗?只要本小姐我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严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好像是虚张声势的小狐狸,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知道。”
齐柔不解地转过身,严壮轻轻地拉起她的手,这次她没有拒绝。
“小姐,这件事情你本可以不用瞒着我的,再怎么样子我也是孩子的父亲,我也有这个权利知道。”严壮一副好似被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口吻缓缓说着,他心中对站在面前的人儿还真是又爱又恨。
爱她一脸高傲却也有动容的时候,爱她那种悠闲自在随意一句话一个字就能够彻底把他的都撩动的模样,可又在心底做不到不恨她,恨她每次觉得不需要他了,就把他推得远远的,恨她怎么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说出她要嫁人的话,更恨她以身犯险要去做他不知道的危险事。
这一刻,他想要是他们的相遇只是一对平凡的普通老百姓多好。
齐柔不自觉地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慌张,又紧张解释道:“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严壮也不恼怒,知道她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了,但这一次他是真的好好和她商量,他下意识地看向她那平坦的小腹,那里面有他的骨肉。
他拉着齐柔在梨花桌上坐下,这才道:“大小姐,你现在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都知道,你是不是想用这个孩子成功嫁入国公侯府?”
齐柔没想到自己这一步计划都能够被他知晓,现在追究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也已经没有了意义,眼中满是针扎,最后又坚定的看向严壮道:“对,我就是要利用它,成功让我母凭子贵,我要当国公候府的女主人,听到这个回答现在你满意了吧!”
严壮看她说的这样势在必得,那随意的语气好像他们的孩子就只是一个筹码,用来换取她成功嫁入国公候府的利益而已,他心中不由得憋的慌,语气也不自己而觉加重了些,逼问道:“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真是可笑!”齐柔抽出手,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茶,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茶杯,颓废道:“我母亲现在已经生了重病,父亲为了府上的名誉着想对外宣称我母亲去外头的弘法寺礼佛了,可只有我知道,我母亲为什么会得病,一切都是我父亲害的,还有他养在外头的狐媚子!她们马上就要进府了,我不能让我母亲孤立无援,从小都是她呵护着我长大,为我扫清一切障碍,现在该是我回报她的时候了!”
严壮愣了愣,他已经明白其中的意思了,看似是胜券在握可又何尝不是可怜人,要瞒着这个还在以后嫁入国公候府,要让所有人都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姓王,而这一切她所做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求的一丝庇护而已。
严壮下跪,眼角的一滴泪就这样顺着他的脸庞滑下,掉在地上不一会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