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可是奢侈物,一斤要百余文!
看这份量,足有半斤。
“木兰丫头,我听过你的名头,你就是与那秀才退亲的姑娘。赚钱不易,可不要乱花啊。这块肉我收下,糖还是拿回去吧。”
杨老夫子说着,目露同情。
能嫁给秀才,是多大的好事啊,却被退亲了。
生活本就艰难,就无谓在这些地方多花钱了。
再说村里读书来初次来拜师,也只是拿块肉而已,这糖,他还是初次见到有人送来。
“感谢夫子的体谅。只是,这礼已经送了来,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夫子放心,我既拿得出来,便说明还未艰难到那地步。”
杨老夫子见苏木兰不卑不亢,不像一般人见了他,总有几分惶恐,他心里更是满意了几分。
“那老朽就厚颜收下了。你放心,我虽只是个童生,但开蒙也足够的。”
杨老夫子一直考到三十多岁,却一直未能考中秀才。
但如他所说,所有开蒙的书籍,他是倒背如流。
苏喜儿极有眼色,当即就坐下来,帮老夫子把火给生好了。
双方又聊了几句,约定好每日上午学两个时辰,每六日休沐一日。
苏小柏还觉得学的时间太少了,但看夫子一把年纪了,他也不好多说。
苏木兰却觉得完全可以了,一天学四个小时,其实也就学一门课,完全够了。
再说,放学后自己在家也能学习。
三姐弟告辞后,杨老夫子极满意地切下半块肉,打算美餐一顿。
苏木兰带着弟妹回到家后,又把谢承安留下的那两件衣裳拿出来。
“这料子是真不错,颜色也好看,就是大了长了点儿。咱们去找刘嫂子给改改。”
苏小柏有点遗憾:“长姐,可惜这直裰了,你看能否改成女裳,你和妹妹各穿一件。我就不用穿这么好了。”
苏木兰笑出声来,这个傻弟弟啊!
“我和喜儿不都有衣裳穿吗?以后你就是读书人了,要穿得斯文体面些。”
姐弟三人又一块儿去了刘婶子家。
“木兰丫头,你们怎么来了?”
“刘婶子,上回你不是说能改衣裳吗?看看,我带来了两身,你给小柏改改。”
刘婶子被那两身衣裳闪花了眼:“这料子忒好了,去买的话,这料子,起码一身就要一两银子以上。这哪儿来的?”
“就是府城来的那公子哥,说他这两身衣裳穿不上了,问小柏嫌不嫌弃……你说小柏有什么好嫌弃的?”
刘婶子咋舌:“这衣裳还嫌弃啥?我保准给小柏改好,穿着极体面。”
刘婶子手上不停,给小柏量了身子。
“不知这改两身衣裳多少钱?”
刘婶子也不客气:“木兰丫头,这去做一身衣裳,单就是说这手工费,起码要百来文。这改起来,也差不离多少。你看两身衣裳改下来,我收个七十文,不贵吧?主要这又不是说短了,缝上一截,也不是破了,我给随意补补。我得按照小柏的身量,改得合身,这肩宽啊,腰粗啊什么都得到位……”
刘婶子生怕苏木兰嫌贵,好一通解释。
苏小柏确实觉得贵了,在二手摊子上买一件,也就八十文呢。
但苏木兰觉得合理,毕竟这料子好,手艺若是不好,倒浪费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