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无风无浪。
夫人和几个丫鬟,有的搂腰,有的扶臂,把大将军弄进厅堂。
夫人又颤悠悠地问了一句:
“老爷,儿子怎样了?”
郑永悠悠地坐了下来,还是不答夫人的话,只是说:
“郑中神瑛两人留下,其他人都给我出去。”
夫人又拍掌、跺脚地呼号起来:
“老爷,儿子到底怎啦?你给个话啊。”
“你说还能怎样?出去。”
夫人被郑永一声喝,就是一声哗啦,要摔倒在地,几个丫鬟连忙扶着她,拉了出去。
郑永右手慢慢挠了一遍头发;
“你们坐吧,郑伏已被刑部关押,没有希望了。你们从哪里来?”
郑中轻轻道:
“从娘娘那里。”
“娘娘还好吗?”
“是她叫我们来的。”
“谢谢她,我不怪她,她现在也处境维艰。只是那该死的郑遥,竟敢与我作对;还有那皇上,我真是小看了他,没想到这几年在外倒长进了不少,不同凡响啊···”
神瑛和郑中没有应声。
“一个逼我的位子,一个逼我的儿子,到现在我还迷糊,两人是事先商量好的,唱个双簧?还是朝堂上即意而为?”
神瑛闭着嘴,不漏声色,郑中却眉头一皱:
“两者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而且有很大的不同。如是即意而为倒还好点,如是早就串通,那说明皇上早已准备好对我下手。”
郑中显出一副小心翼翼、虔诚受教的的样子:
“那,现在怎么办?”
神瑛此刻才感觉这郑中特能装。
郑永却突然抽泣起来,声音越来越重,竟然口不能言。
神瑛郑中两人只好静静地站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约半刻,郑永双掌捂着脸,从额头向下慢慢地抹了一遍,头一抬,泪已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说皇上不同凡响?你们想,一个儿子一个位子,我当然都想保。但郑遥如参本成功,我位子一失,那就一泻千里,不仅儿子不保,我和全家乃至整个家族还能在吗?皇上知我,所以他就势虚晃一枪,先留住我的位子,却杀了我的儿子,这是立威是警告是打击,你们说接下来我的位子还会保多久?”
神瑛和郑中不好甚至有点不敢接话。
“所以,我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保位子,杀郑遥,报儿仇。”
郑永的话音越来越冷,恨得脸上的五官都揪在了一起,眯着的双眼中透着狰狞,望了一下郑中,又望着神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