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民初与希水从小院的后墙翻出去,进了另一个弄堂,再往前狂跑一路,彻底甩开了方远极的人。
希水往青砖墙上靠,抹着汗,挥着手往脸上扇风,“幸好赶到了。”
华民初用袖子往希水脸上抹了一把,小声说道:“不是让你乖乖在家呆着,别乱跑嘛。”
希水得意的扬了扬袖口:“你可别小瞧我,我要不来救你,说不定你就被方远极抓走了。”
此时,不远处传来士兵的声音:“刚才两个人往这个方向跑了,快追!”
“狗鼻子真灵,闻到这儿来了。”华民初牵起希水的手转身拐进了另一条小巷。
天色已黑,没有路灯照耀的巷子内更为阴暗,二人手牵着手一路往前狂奔,渐渐的,声跳声“噗通,噗通,噗通”越来越大……
希水忍不住笑道:“师哥,你心跳的好快。”
华民初捂了捂胸口,有些尴尬。这时脚步声从另一条巷子传过来了,华民初脸色一沉,马上捂住希水的嘴,把她揽进怀里,一起贴着墙根站好。在他们身边有一大堆破烂的大菜篓,里面塞着气味古怪的杂物,几团破布胡乱地丢在上面。
士兵们追到了巷子口,远远地看到这里有几团暗影,于是快步走了过来。还没进巷子,就被臭味儿熏得停下了脚步。从外面看进去,几只大菜篓格外醒目,而华民初和希水被挡得严严实实,一点影子也看不到。
“去那边看看。”
士后们往四周张望了片刻,正准备转身跑向下一个巷子时,方远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怎么不进去?散开,每条巷子、每户人家都仔细搜,抓不到人要你们的狗命。”
士兵们只好又折返回来,其中一人直奔华民初借以遮挡的大菜篓子。
华民初握紧了拳头,脚尖往外伸了伸,做好了搏斗的准备。只要士兵找到这里,他就会立刻把希水挡到身后。希水现在失去了功夫,需要他来保护。
心跳声越来越快,士兵们越来越近,臭气也越来越浓愈。蓦地,从篓子里窜出一只硕大的老鼠,吱吱尖鸣着往墙根下躲。士兵被吓了一大跳,呆在了原地。
突然,士兵帽子被风吹掉在地上,他赶紧伸手去捡,刚要碰到帽子,帽子又被吹的更远,他追着捡帽子,一直追出了巷子。
希水掰下华民初捂着自己嘴的手,往外探头,轻声说道:“走了……”
华民初捧回希水探出去的头,把她又抱回怀里,小声说道:“再等会。”
希水靠在华民初怀里,羞涩地偷笑,含糊地应声:“哦,好。”
二人静静地抱了好一会儿,谁也不说话。
“不回去吗?他又找回来怎么办?”希水先忍不住,躲在华民初怀里嗡声嗡气地说道。
华民初低头看着怀里的希水,小声问道:“希水,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嗯……”希水点头。
“虽然没有情蛊了,但是你得答应我和以前一样,不能离开我超过百丈的距离,就像以前有情蛊那样,好不好?”华民初捧起她的脸,期待地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
希水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出声。
华民初突然有些慌,赶紧问道:“怎么不回答,希水?”
就在华民初还没反应过来时,希水猛地抬头,双手环抱住华民初的脖颈,额头紧紧贴着华民初的额头。
“上次是我种的蛊,这次既然你要约定,那就该你了。”
华民初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
屋顶上,爵爷耍着金线绳,把士兵的帽子不停地往前甩动。金线绳又细又软,在夜色中根本看不清。士兵一路弯着腰追帽子,每当快靠近帽子时,爵爷立刻又拖动金线绳,让帽子滚得更远,就这样一直把士兵给引出巷子。
其余的士兵已经搜查完毕,回到了方远极面前,士兵抱着帽子站在队伍中,压根不敢说自己根本没有去搜,跟着别人一起喊了声‘没有’,然后匆匆忙忙地去了另一条弄堂搜人。
爵爷翻了个身,把金线绳收到掌心,看着趴在身边的花谷,得瑟道:“怎么样,小爷的金丝用的不比你差吧。”
花谷扁了扁嘴角,小声说道:“凑合吧,再说了,这是我出的主意好!”
爵爷把金线绳往怀里一塞,手环住花谷的肩,挑衅道:“怎么,比试比试?”
花谷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手,赏他一记白眼:“管好你的手。”
爵爷收回手,摸了摸头,叹气道:“你看看人家希水姑娘和持卷人。”
“你敢!”花谷瞪了他一眼,翻了个身,飞快地溜下墙头。夜色正好,浓如重墨,正好可以掩盖她正双颊发烫的现实!
“臭脾气!不亲就不亲呗,以后还不是要给我亲的。”爵爷嘀嘀咕咕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