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推论,周子安不能告诉严斯九。
他与严斯九所有的沟通内容都需要征得吕濡的同意。
至于吕濡为什么不想让严斯九知道,她不说周子安也能猜出来——大概严斯九就是影响吕濡稳定性的那个最大变数。
严斯九从他的沉默中猜到了答案,也猜到了吕濡的态度。
挂完电话,严斯九去卧房看了眼吕濡。
小姑娘侧身蜷缩,拥着被子沉沉睡着。据说这是婴儿在子宫里的姿势,是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严斯九在门口站了半分钟,走过去给她整理好被子,又将空调温度调低两度才关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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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濡醒来时天色已晚,拉着窗帘的房间里暗沉而空寂,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那种茫然与孤寂感从心底升起。
她拥着被子在床头坐了好一会儿才翻身下床,拉开窗帘,窗外一株白玉兰正值花期,洁白大朵的花瓣挂在树梢,天边即将消失的一抹橘红给它添了几分艳丽。
她感觉这株玉兰树与她房间窗外的那株有点像。
吕濡不知道这是哪里,也想不起她怎么会睡在这里。
额头与太阳穴的胀痛提醒了她,记忆里最后的片段是她在吧台与人喝酒。之后呢?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吕濡揉着额头,突然瞪大眼睛。
她……喝、喝酒了!
还是和不认识的男人一起喝的!
要死了……
吕濡懊悔的用力敲自己的脑袋,一些零散的画面断断续续跳出来,比如:她喝酒喝的正开心时,好像看到了严斯九的脸……
严斯九的各种脸。
冷淡的,生气的,凶巴巴的,还有眼睛弯弯笑起来很好看的……
吕濡忙用力摇摇头,安慰自己,假的,是幻觉,她一定是醉了!
呜……她以后一定不要喝酒了。
等吕濡开门出来时,谢苒离差点喜极而泣:“濡濡姐你终于醒啦!”
吕濡没想到她在外面等,十分不好意思。
谢苒离火急火燎拉着她往外走:“快快,咱们要来不及了!”
穿过花园进了会所的侧门,谢苒离刷手环进了一间休息室,递给吕濡一个纸袋。
吕濡疑惑着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件浴衣,一套泳衣还有一个面具。
她这才想起今天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十分愧疚,都是因为她喝醉了导致谢苒离到现在还没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