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一张老脸憋得面色难看,面对群情激奋的百姓,他更头疼了,
“王大人言之有理,只是这案子毕竟是个杀人案。。。”
王淳轻声道:“周大人,杀人也分是哪种杀人,女子贞洁如同女子性命一般重要,若是为了自保性命杀人,那又有什么错呢?”
王淳语调平和,但一字一句似乎都叩问到了周县令的心上,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慌,他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大人。。。”
就在此时,一位貌美妇人从后堂冲了出来,她一身白色绫罗绸裙,头上还带着两朵白色簪花,一脸凶恶的看着王淳,道:“我不管这贱妇是不是为了自保,她杀了我弟弟,我就要她偿命。”
周县令见她出来,更慌了,忙把人拦住:“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回去!”
那妇人见周县令拦她更委屈了,拿着帕子抹泪:“老爷!”
“休得放肆。”周县令局促的看了王春一眼,对着蒋氏低声说道:“人家是京官。。。你快回去。”
蒋氏大抵是平日得宠了些,有些分不清轻重,此时竟耍起了性子,娇声道:“京官又怎么了?这是麟州,麟州所有事都归咱们麟州官府管,他凭什么插手?我弟弟年纪轻轻就被人害了性命,难道他死了就活该?没人要为我弟弟的死付出代价吗?”
王淳勾了勾嘴角,道:“周夫人莫着急,有人会为你弟弟的死付出代价。”
飞云递上厚厚一份文书,王淳接过后轻声道:“这里有五十七份状告蒋癞子的状纸,证据确凿,但都未被衙门受理。因周大人的庇佑,蒋癞子才在麟州横行无忌,作恶数年,甚至敢干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的勾当,这一切都是周大人和周夫人的纵容所致,所以,本官觉得,若非得有人须为蒋癞子的死负责,那必然是周大人,周夫人了。”
“说的不错!”一声厉喝从县衙门口响起,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中年人带着一队侍卫从门口走了进来,转眼间便将衙门内堂团团围了起来。
周县令看清来人后忙跪了下去,声音都带着颤抖道:“下官叩见巡抚大人。”
张巡抚恼怒的看了周县令一眼,没有理他,对王淳行了半礼后坐上了县令之位:“周显宗,关于麟州百姓举报你包庇恶徒一案,你还有何话可说?”
听见巡抚大人的责问,周县令夫妇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巡抚大人,是卑职失察。”
张巡抚很是愤慨:“你徇私舞弊,放任蒋癞之流祸害百姓,百姓宣告无门,天怒人怨,都告到大理寺去了,此等大罪岂是你一句失察便能抹了的?”
“巡抚大人饶命,确实是下官失察了!”
张巡抚不听周县令的狡辩,当庭下了判决:“来人,把他俩给我押入牢房,责令青山县县丞宋严暂代麟州县令一职,务必审问清楚这五十七份诉状。”
“是,大人。”
周县令夫妇被捂嘴带下去后,张巡抚看了看在场众人,宣判道:“江氏错杀蒋癞子一案,乃是江氏为自保误杀,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官判江氏流放西北一年,陆岁乾为掩盖江氏罪责,毁坏尸体,干扰官府办案亦为大罪,同样流放西北一年,罚银五十两。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