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郑锦。
“‘金屋’?就算有金子也掩盖不了它是山洞的事实!想藏我,造间金屋再说吧。”
然后郑锦就抖动着肩膀笑了起来。然后笑着笑着,郑锦就正经了神色,
“金屋好造,人却不好藏,特别是这人心里头还藏着别人的时候。”
“你是我的。”
夏欢撇撇嘴。我是栾子辰的。
不过夏欢可不敢把话说出来,且顺着,且顺着,万一郑锦兽性大发,当场把他给办了呢?他还想护着他的小菊花给栾子辰呢。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然后通过夏欢对自己的无数次催眠,他总算可以忽视掉他身侧的那只手了。只是当夏欢被郑锦搂着去到大厅的时候,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回来了。
因为大厅里的气氛十分诡异。
满满当当都是人。都是低着头不作声的人。
然后夏欢就想到了刘憨。
郑锦似是感受到了夏欢的害怕,手上一使劲儿,就把夏欢整个环在了自己怀里,脑袋往夏欢的耳根处一贴,就轻轻地蹭了上去。
似吻又不是吻。
“你知道,我总是不喜欢别人挨你挨得太近的。所以,我怎么可能饶过他?”
就在夏欢还没有反应过来郑锦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些站得齐齐整整的人已经从中间给郑锦让出了一条路。
这里的人,都怕他。
所以郑锦并着夏欢两个,就畅通无阻地穿过了重重人群,径直到了最中间的座椅上。
居高临下,一呼百应。
可夏欢却是满心忐忑,眉头深锁。
郑锦是疯子。
疯子的行为,总是不能用常心去揣度的。
果然。
夏欢一抬头,就看到了被埋在地下的刘憨。确确实实是,被埋在地下的刘憨。刘憨眼睛上头蒙着一块黑布,嘴巴里头塞了块麻布,除了脑袋之外,整个身子都被埋在地底下。
看那样子,怕是也埋了一夜。
“那个坑里堆着的是洗金剩下的碎石,我总舍不得扔,总觉得还有用处,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夏欢心里隐隐觉得难安,
“什么用处?”
郑锦笑笑,扶着夏欢坐在椅子上,自己则是立在一旁,
“吓人的用处。”
“我本是不信此等招数的,但一听说别人用过,我就有点心痒难耐了。趁着今日有人犯错,不妨来试上一试,也好教我开开眼界。”夏欢不明白,
“开什么眼界?”
郑锦走到夏欢坐着的椅子后头,双手撑在椅子后头,就将脑袋搁在了夏欢脖颈,
“说是三年前这里刚刚开始抓到人的时候,也有几个不认命想要逃跑的,然后那时候的管事就想出来这么个法子。先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 把头皮拉开以后,再向里头灌水银。”
郑锦越说眼睛越亮,夏欢敛眉不再看他。
酷吏。
郑锦可不想错过美人的表情,右手一掐,就掐住了夏欢的下颌,迫使他扭过头来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