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意见状立刻跳离棠骑身体,施法阻止了她马上变作齑粉散去。
见她身形渐渐稳定,沈宁意才收回手,又施法把棠骑的身体送回了屋内。
那绿娆惊魂未定,手捂心口,已是红了眼眶。她虽已下定决心,但真到马上要神魂尽散的时刻却还是害怕得难以平复。
沈宁意开口安慰道:“没事,我们说些别的。”
“你再和我说说那个元烟儿是怎么回事。”
绿娆听到她的声音才被唤醒,她也看到了沈宁意的真身,心道她这样的姿容冷色,也难怪被如今的戈南神君认作月神。
她静静看着淡淡月华中的沈宁意,见她身有神光却不炙热,与她从前见过的几位神君都完全不同,心下更对她添了几分信任。
她定了定心神,回忆片刻又继续说道:“我与她曾同为神君的神使,自从,”她顿了一顿,那几个字卡在喉中,她只能跳过了那几个字,“。。。。。。之后,我便与她分道扬镳,她又和戈南神君搭上了线,而我却好像被作为她献忠的工具,被迫套上言灵咒,神思又被迫陷入混乱之中。”
看沈宁意皱眉,似要说些什么,她又立刻补充道:“但她不是这样的人!我与她相处千年,一起修炼陪伴神君,我心知她有多爱戴神君,甚至远甚于我。”
她似是想到什么,美目中凝着愤然:“她绝对不会,这样随意地委身于这个戈南神君!”
沈宁意淡淡道:“那她却还是要出手害我,还帮助这戈南神君布下索命大阵,那日我察觉到她身上罪孽血气深重,怕是已经吸食过许多人魂,焉知,妖也是会变的。”
绿娆无力反驳,美目间略有颓然纠结之色,却还是喃喃道:“我却不敢信。。。。。。”
沈宁意打断她的独自神伤,开口问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她仰头看月,兀自总结:“真的他已经陨灭,这怎么可能?”
神能做成神,神骨神魂神身缺一不可,却也是都是独此一份,永不可被他神所占有的,神魂一旦陨灭,其他的也会立刻消散才对。
若这个绿娆所言是真,如今的戈南神君已经不是他本人,可这要如何做到,天道视万物为刍狗,他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是要如何地逆天而行,才能要他在陨灭后又活过来?
绿娆心知她已经有所怀疑,但却也还在猜踱她的话,心中也放心了许多,只要沈宁意猜出实情一刻,她便会消散于天地,那为她烙下言灵咒的人也会知晓她说出了秘密。
而她今日能够说出这样多旁敲侧击的话,她不相信元烟儿没有在下咒的那一日帮她动手脚。
她想起从前和她一起侍奉从前戈南神君的日子,还是忍不住目露柔情,笑了起来。
她生了张极其耐看温婉的美人面,沈宁意也忍不住被她的笑吸引过去,又听她言道:“上神怀疑烟儿是理所当然,但我也有一法让上神相信她并没有那样坏。”
她浅笑嫣然,仿若兰花浅放,清香幽然:“我曾听闻,在金光之境之上的神砥可以开辟一个‘界’,中了言灵咒之人便可在‘界’中说出不可言明之话。”
沈宁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一直不曾直问她就是为了避免她这样惨烈地说出实情来,本欲直接拒绝,却看她目光柔和却又坚定,沈宁意顿了一刻才慢慢开口道:“可除非隐匿身形,若为破咒,‘界’也只能维持一刻,只要出了‘界’便还是会化为齑粉散去。”
她又凝神补充:“而且使用此法也有先决条件,这言灵咒中常常为避开此法而特意烙下禁制,只要缚咒之人不在此间,便会立刻让其灰飞烟灭。再说此法也只能实施一次,若是有他人干扰,便也是不成的。”
绿娆目光坚决:“我想向上神证明,烟儿为我避开了这一禁制。”
见沈宁意面露些许难色,绿娆又缓缓跪下身去:“绿娆所作一切皆是心甘情愿,若不是上神破咒,绿娆怕要一辈子囿于幻境之中,如今上神仁义,愿听我诉情,我也一定要抓住机会,才能为。。。。。。博一个最后的清名!”
两行晶莹的泪珠滚下她那张美人面,梨花带雨凄婉动人,她这样哭求,沈宁意一时竟也难以拒绝。
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她向自己诉说,自己身份低微,也未必能帮她多少,只能将此事再告诉东阳帝君,才是解决的方法。
沈宁意略一思量,还是出声拒绝了她,心道她若要说,也要两日后亲自对东阳帝君说才是。
她正要开口解释,那边的绿娆却突然神色大变,秀眉一拧,站起来身来就冲向她来,沈宁意立刻挥手设障阻止,她的手中却不知何时祭出一盏金灯,将她二人吸入其中。
沈宁意站稳后才发现,两人已经进入了一个界中,沈宁意心中气急,心知她刚才祭出的是神器凝界盏,除去金光之境的神砥,便只能用浑身血肉开盏,是一件在她看来及其鸡肋的神器。
却没有想到绿娆竟然有,并且用了!
此界是绿娆血肉所铸,这空间被淡蓝色包裹,脚下是浅绿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