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袁昭容已经把牡丹园的事情办妥了。
见李贤妃那会儿我正躺在床上数绵羊,她身穿的是绛紫色的宫装,淡雅出尘,宽大宫裙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如墨玉般的青丝绾的整整齐齐,几枚翡翠镂空雕花铀随意点缀发间,从鬓角垂下来的细流苏直到肩头。眉目如画,肌如白雪,琼鼻樱唇,眼神明亮透彻,周身透着一股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的气息。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袁昭容赵昭仪三人与她一相比都不知差了几大截,不止指容貌上还有气质上,我似乎也懂得为什么前任很喜欢亲近李贤妃了。
李贤妃是个温柔性子,脸上始终都挂着一抹柔柔的笑意,沁人心田。
与这样的女子说话是享受,我对于我把牡丹园的事情交给袁昭容去做表示了深深的歉意,是我没处理好,让她不要介怀,她还是后宫里最大的那一个!
李贤妃笑吟吟的对我说谢谢皇上关心臣妾,减轻了她的负担。
于是乎我与李贤妃一见如故,指不定我们上上世还是闺蜜来着!
李贤妃走了之后我急忙问了秋月她的闺名,原来是叫李慕夏,当真是灿如初夏的女子。
正当我为面前摆着的几本奏折发愁的时候,小丸子一脸急切的跑了进来,我第一反应是林轩来了,开口问到:“可是丞相来了。”
小丸子摇头,回到:“皇上,是景侍卫来了。”
景侍卫?我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而后想起来了景如川那倒霉孩子!
我挥手道:“快让他进来啊!”
小丸子“哎”一声又颠颠的跑了出去。
我端坐在椅子上,把桌上的奏折随手一推推到边上,就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转眸看去见来人一袭黑衣,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眸色泛着琥珀色很是深邃,剑眉星目,鼻梁英挺,紧抿着唇,一头黑发用白锦带系着,手执着一柄长剑,他径自走到我对面二话不说跪了下来双手奉剑举过头顶,冷冽的声音响起:“卑职护驾不周,特来请罪。”
他背脊直挺,就那么直挺挺的跪着,面色肃然,我趴在桌子上打量了他一遍,问到:“你伤好了么,念容就是那性子你别怪她啊。”
景如川不卑不亢的说到:“多谢皇上关心,卑职已无大碍。”
我道:“你起来吧,地上凉。”
景如川眉头皱了一下,终于抬头看我了,情绪有些不稳定的说到:“皇上,卑职犯下大错,特来请罪!”
“朕如今都没事了,你在长生殿外跪了几日又被念容伤了……说起来也算是与朕同甘同苦了呢,而且那事都是朕一开始做错了,和你没什么关系。”我摆出良好的认错态度循循善诱他。
景如川顿了顿,我居然看见他脸红了,竟是十分的可爱,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我再接再厉的说到:“所以,你若请罪是不是还得治朕一个罪!”我压低了声音,稍微带了一点威严。
“卑职不敢!”他一手将剑拍到地上,低头叩了下去,“是卑职的疏忽大意才会让皇上出事,怎能怪到皇上身上!”
我瞅着他一根筋的样子无奈笑了笑,又道:“若要请罪,你会不会来的太晚了。”我笑看着他,“这几天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跑过来请罪了。”
景如川一下子涨红了脸,抬起头来舌头有些打结的说到:“卑,卑职……都是秋月把卑职锁屋里还让小桃看着卑职,卑职根本出不来!”
我揶揄的“哦”一声,景如川连耳朵根都红了,憋了半天,最后还是额头贴地坚定的说到:“卑职万死莫辞。”
我扶额,无力道:“那你就去死吧。”
景如川一怔,缓缓直起身子,一副惨遭抛弃的哀怨模样,他悲戚看我一眼,一把拿起地上长剑拔剑出鞘,顿时寒光一片,抬手就要抹脖子。
我阻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一抹绿色飞快的闪了过来,秋月跪到地上握住了景如川的手,看着我道:“还望皇上开恩饶景侍卫一命!”
景如川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蒙了,待看清面前人是秋月的时候,他整个人似乎都怒了,秋月的手抓着剑,已经被利刃割的血流不止,染到景如川的黑衣上,衬的黑衣愈发黑的妖娆,只见他扒开秋月的手对着她吼道:“谁让你进来的!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何必管怎么多!”
秋月被他吼傻了,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景如川虽是吼她可是握着她的手却是一直没松开,我心里揣测,这又是一出虐恋情深啊,深宫中皇上的贴身侍卫和贴身宫女。
突地景如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松开了手,还有几分嫌恶,秋月不以为然转过身来朝我叩头,哽咽道:“望皇上开恩,饶景侍卫一命。”
景如川谁也不看谁也不理,抬手举剑又要抹脖子,我忙伸手阻拦:“停!”而后起身绕过桌子走到秋月身边,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死,还不快去喊御医!”看着秋月看鲜血淋漓的手我很是心疼,瞪了景如川一眼,他立马领命跑了出去。
我把秋月扶起来,不敢碰她的手,抱歉的说到:“那个,我刚刚没想杀景如川的,我就看他太呆想逗逗他,谁料……你怎么跑进来了。”
秋月泪眼朦胧,摇摇头,“是奴婢的错,奴婢就是太担心阿川了。”
“皇上怎么可能怪阿川呢。”她哽声说着,我懊恼的叹一口气,都怨我!
来的不是宋御医,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相貌很是清秀,侧颜俊秀,他跪坐在地上帮秋月包扎伤口,我悄悄的瞥了一眼景如川,见他眼底有着自责似乎还有着一丝心疼。
我不禁内心轻叹一口气,这两个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