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佐华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便不再理我。
沉默在两人之间持续,好在已经习惯,他开他的车,我看我的景。车子渐渐跑出地道,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河流,在我们面前奔腾而过,对面,就是庞大的地城
佐华背起我,跃河而过,虫爷的家,就在河流边的第一家,小小四方盒子,地城的构造,有点类似影视城,没有超过三层的房子,人造太阳,照亮地城的每一个角落。
门一开,首先出现的是小牛,小牛是条虫。。。。。
既然叫小牛,就是天牛的变种,你有见过狗一样大的天牛吗?就是小牛了。虫爷以前是著名的昆虫学家,因为种种原因,他一怒之下,舍弃了上面的生活,进入地城,地城里那些庞然大虫,基本都是他的杰作。
小牛还认得我,在我面前蹦跳着,差点就飞过来。据说虫子是根据气味来辨别同类的,自从我进入虫堆后,上面的虫子,对我,都特别亲热……
“小玉!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正躲着小牛,虫爷就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罐子。
我慌了,躲到门边,哪知佐华手一勾,就把我拎了出来。
虫爷依旧是红光满面,尽管他已六十七,但整个人看上去,才四十出头。
我最怕他手里的竹管,里面是他的听诊虫,是素心言找来的蛊虫,能进入人的身体,溜达一圈,再出来,然后看它身体的颜色,就知道得了什么病。
虫爷拎着我的耳朵,就开始唠叨:“你呀,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别浪费我们的成果!你要知道你的体质多么特别,若是研究起来,把你做成标本都不为过!”虫爷这次真的生气了,脸都绿了,“如果你不想要这条命,就给我研究得了!”
他气呼呼得松开我的耳朵,就对佐华道:“小华,把她给我带进去,反抗就任你处置!”
不要啊,明明知道佐华讨厌我,还任他处置?看来我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佐华的鼻子里冷哼一声,好像真要把我大卸八块一样,他眯眼看了我一眼,总觉得他在笑,笑得很狡猾,仿佛在说:“你完了!”
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冷战,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进入房间,面前的桌子上就摆着一碗黑乎乎,稠腻腻的东西,没有热气,但却咕咚咕咚冒着泡泡,好恶心的玩意,虫爷不知又在发明什么东西,还好不是给我吃的。
佐华将我按在凳子上,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这次伤及心脉,又导致寒毒发作,经脉变得脆弱,功力无法运行,所以,先要给你巩固心脉,好在你有降株草的功效,恢复速度比常人快,所以只要三天,老老实实吃我配的药,就能完全康复。”
看着佐华长篇大论,我有点发懵,这还是以前那个佐华吗?几年没见,会看病了?怎么,这次不由虫爷为我主治,而是佐华?
当佐华说完的时候,他看着我:“怎么?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是怕你捉弄我!!!
“小玉,你不用担心,小华已经尽得我真传,你就放心地吃他的药,而且,他对你的身体状况也相当了解。”虫爷说话的时候,将那碗东西,向我挪了挪。
我顿时跳了起来:“你们叫我吃这个!”天哪,刚才还在庆幸,现在该哭了。
“当然,是不是要我喂你?”佐华冷冷地看着我,眼底已经出现杀气。
我想起了虫爷任他处置的话,浑身开始哆嗦,就算让虫爷做药,估计比这个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两个人都是变态,做这种连屎都不如的药!
看着那晚黑乎乎的东西,实在吃不下,最后,我将碗交给佐华,哭道:“还是你灌我吧,趁现在我还没功力的时候……”眼泪一颗又一颗掉在那碗里,将冒出的泡泡,一一砸碎。
身边传来虫爷的叹息:“谁叫你自讨苦吃……”
佐华接过碗,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皱皱眉,抬手点了我的周身大穴,不让我动弹,撬开我的嘴,我的眼泪便像滂沱大雨,哗哗而下,太恐怖了,那玩意喝下去真能好?我吓得直哆嗦,双眼朦胧地已经看不见佐华的身影。
“哎……”又是虫爷的叹气。
很久,佐华都没灌下来,他将碗放在我的唇边,似乎也在犹豫,怎么?难道灌药还要挣扎啊,我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么?
他可能想到什么,放下碗,从怀中掏出银针,一针扎在我的味蕊上,封住我的味觉,对于他这个举动,我感激涕零,否则我想,我吃过那东西后,应该对天下美食都没兴趣了。
就这样,我喝下了那屎都不如的东西,也不知是药的作用,还是心理作用,反正我晕了,在喝完的那一刻我就晕了。
眼前出现一座巨大无比的火山,火山仿佛即将爆发,吐着浓浓的黑烟,地面的温度变得越来越烫,烫地我浑身冒汗,热,真的好热,我在梦里开始脱衣服,梦里我穿着羽绒衣,我脱了羽绒衣,再脱毛衣,脱地只剩吊带背心,还是酷热无比。
就在这时,“轰!”一声,火山终于爆发了,鲜红的岩浆,朝我铺天盖地而来,将我一下子吓醒。
我坐了起来,擦着额头的汗,长舒一口气,这才看见,原来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羽绒被,难怪这么热。
“醒了?”听声音是佐华,他端着一个杯子坐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