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也赞同的点头道:“确实,我们这位陛下是足够自负,他既想将你们全部斩杀,不留一点生机,斩草除根,可是又想为十三年前,留下些什么!”
“留下什么,这句话可真是对极了!”无名冷笑道,他想为自己留下的,绝对不是血脉亲情,不过是当年杀光敌人的战利品,一件自己只要看见,便看见了当年那群被他踩进泥里的人!
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分明已经将人杀了,还要时时刻刻羞辱着!
“对了!”无名想起一件事,转头问贵妃道:“当年,据说将军府雪天娇的弟弟被送进了宫,我进宫以来为何从未看见,甚至连宫人们的讨论也没有?”
“为何,问起这件事?”吴双只觉的心痛不已。
无名道:“我去执行美人赌约计划的时候,在柳家军营里听到当年的一个叛徒所说,只不过这么久也没有听到他回信的消息,想来,不是已经逃走或者被杀了,因此,想来问问你,那孩子究竟在哪,也好营救一二!”
吴双咬紧牙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才将内心的郁结舒缓,缓缓开口道:“提起这件事,你不知情也是有缘故的,你当年被赵玉书种蛊之后,陛下便将你扔在了杀生地,你也是近几年来才回到神都,陛下的身边,可是那孩子的事情,发生的也是早几年了!”
“当年,三娘将那孩子抱回皇宫的时候浑身已经青紫,本以为活不长久,可雪傲天这个畜生,并不想要这个仇人的血脉如此轻易的死去,他大费周章的找来太医,将这孩子救活,甚至还找了一个奶妈,让细心照顾,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是雪傲天不想再造杀孽,或者对这么小的孩子下不去手,可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
“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我对这孩子也是愧疚,因此总是时不时的去看望她,等到这孩子一岁的时候,已经出落的粉嫩可爱,远远看过去像是个粉团子,见人就笑,可那日,我再去看时,就看到了我这一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贵妃气愤道。
无名更加好奇,到底看到了什么,才让吴双这么稳重的人如此不安?
“那只是一个孩子啊,他们怎么能那么做呢?他们将那孩子的胳膊腿折在一起,塞进了花瓶里,为了不让孩子哭,他们将他毒哑了,做完这些,他们将花瓶和孩子带走,我好奇,于是偷偷跟了上去,发现了为何他们会如此做,全部都是这位陛下的口谕,或许在雪傲天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已经想到该如何折辱这孩子,也是那人,陛下给这孩子起了名字,叫瓶奴!”
无名的拳头已经攥紧,还是让无双说了下去。
“陛下找人将那孩子放在自己的龙椅之下,日日找人喂食,以确保活着,时间逐渐过去,那孩子的头越来越大,想来身体被花瓶装着,逐渐发育的身体与花瓶成长的严丝合缝,大约这孩子五岁的时候,雪傲天将他身上的花瓶砸碎……那孩子的身体,已经与花瓶的形状无异……”
无名的眼泪突然涌出眼眶,那般小的孩子,竟然遭受了如此折磨,想到自己当初与雪天娇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雪天娇天天趴在自己娘亲肚子上听,而自己也是在一旁看着将军夫人的肚子,心想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若是雪天娇知道,自己的弟弟变成了那副样子,她该有多接受不了!
“人呢?”无名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吴双长舒一口气道:“人?所幸,并没有让那孩子长大,不必遭受世间的异样眼光,一日一宫女忘记投食,那孩子被饿死了,也是想来将军夫人不忍见到孩子受此种折磨,因此带他走了吧,那孩子在天上应该有一副正常人的身躯了吧!”
吴双还想开口,就听到无名警觉的朝着身后的石柱呵责一声道:“谁?”
隐匿在角落里的张创走了出来,他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对皇宫的地形,一定不会被无名发现,可是还是低估了无名的实力,只好恭敬道:“无名姑娘!”
无名思索了一会,盯着张创道:“原来是你,那个叛徒!你刚才什么都听到了?”
张创道:“老夫惭愧,虽然熟知皇宫内的各个地方,可依旧没有找到,可是不能辜负雪小将军的托付,找不到人,自然没脸离开,便在这皇宫里四处隐匿,刚刚听闻姑娘与贵妃正在讲那个孩子的事情,便一直在了!”
无名手里的短刀已经拔出,她缓缓走向张创道:“你想做什么?”
张创依然纹丝不动,抱拳道:“自然是回去告诉雪小将军这个事情!”
“人既然已经不在了,又何必告诉她,徒增她的痛苦,张创,你若是不告诉她,你便可以活着离开,天涯海角,再也不会有人要追杀你!”无名冷冷道,她知道如果这知道这件事情,会对雪天娇的打击有多大,她不想她难过。
可张创是个死脑筋,难为道:“这怎么可以,既然是雪小将军嘱托我的事情,说了我会带回去答案,便一定会带回去的!”
“既然如此,便留你不得!”无名飞身朝向张创,张创早已察觉到无名的举动,可是无名的短刀速度极快,躲闪是躲闪不过去了,张创于是让利刃穿透手掌,以组织无名的短剑的前进,无名猛地划向一旁,张创的半扇手掌便被削了下来。
张创吃痛,可是依然没有还手的机会,自己的罪恶已经足够深了,怎么还能出手伤人呢,只不过自己是一定要给雪小将军将消息转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