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时惊愕地转过头来,一脸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申宁这才想起人类的规矩,未婚的男女,是不能不穿衣服待在一起的,她立刻捂住眼睛,“我肯定不偷看!”
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
谢温时心情更加古怪。
他还在沉思,但申宁生怕他冻坏了落下病根,催促道:“你快点进去,不然冻坏了要去医院的。”
红江沟大队只有一个赤脚医生,县里倒是有医院,但似乎水平也不高。
谢温时肯定是不能答应的。
在别人家,还不知道这个女同志的父母在不在,他要是这么做了,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他暗暗思考,要不要忍着一路寒风回知青点,而申宁觑着他的脸色,一掌砍在他的颈后。
谢温时睁大了眼,一幅惊愕又茫然的样子。
然后缓缓倒在她的手里。
申宁得意起来,“早答应不就好了。”
她嘟囔了一声,快速把谢温时湿透的衣服脱掉,然后抖开被子,把他塞进了被窝里。
她把被角认认真真掖好,确保他只露出一个脑袋。
谢温时眼睛紧闭,脸色惨白,但那张脸还是好看的不得了。
申宁坐在炕边,拿毛巾擦拭他的头发,盯着他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条毛茸茸的豹子尾巴,从棉袄底下钻了出来。
尾巴戳了下谢温时的脸,愉快地摇晃起来,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话说,申宁今天突然回大队是有原因的。
她其实是一只豹子,幼年流落到人类社会,有个人类小男孩把她当成小黑猫养,给她洗澡、喂肉,对她很好,但不久之后,小男孩家里出事,全家忽然都消失了。
就在那之后,申宁变成人形,并且做了一个梦。
梦里,这个世界是一本年代文,所有故事都围绕着男女主展开,而投喂她的小伙伴谢温时,是作恶多端的大反派。
小伙伴下场凄惨,连个全尸也没留下,申宁不信,善良的小伙伴怎么会变坏呢?
但她还是找到了故事里的的红江沟,装作落了户,提前等待着小伙伴的到来。
而今天,就是小伙伴初登场的时候。
在年代文里,小伙伴春耕第一天脚滑落水,掉进河里半天才游上来,大病一场,自此落下了病根。
因为病了干的活少,小伙伴后来饱受嘲笑。
火炕慢慢暖起来,申宁终于把谢温时的头发擦干了,她松口气,这样应该不容易生病了吧。
她这才换掉自己湿漉漉的衣服。
穿裤子时,申宁抓着尾巴试图让它消失,但它晃来晃去不停甩着,表达自己的活泼喜悦。
她只好换了仅剩的另一件长棉袄,遮住尾巴。
炉灶上的水壶烧开了,申宁拿搪瓷缸子倒了杯水,放在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