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凯惶惶从暗道离去,关上暗门,苟敬又对程不离吩咐道:“不离师弟,待会你去亲自监督,帮他伪装现场。等我命令,若是事有不谐,那就一并清理。”说着大手一扫而下。
程不离皱下眉头:“真要如此吗?不怕他妹子同师兄您闹吗?”
苟敬:“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你看他是能扶起的阿斗吗?未战先乱能经得起风波吗?还有不是说要等我命令吗?不到必要之时,谁愿如此狠心?但真到必要之时,既然断尾,那就断个干净,明白?明白就去吧。”
见程不离也随后从暗道离去,狱尉田单说道:“大人果断令人钦佩。不过我们是不是小心过度,草木皆兵了?再说那些主要交易单据也不在我们这里,加上已经转出来的,纵使留下些手尾,应该也不会出大麻烦吧?”
苟敬脸上肥肉一抖,小眼放射冷光:“不得不一切小心从事,我们在这不仅仅负责维持天牢平安、看管乱党,还有更加重要的特殊使命。
失去几个人,少点收益不算什么,若是影响了那件特别任务,别说奖励筑基丹天意丹了,上面那些人会对我们剥皮抽筋的。
为此,我们眼下就是要忍,要能忍不能忍之事。
你以为我每天张着这张笑脸不累吗?忍着要发疯的心不苦吗?
可又能咋办呢?既然赌下身家性命,也只能随上面一条路走到黑了。
大家都苦都累,我知道,可再苦再累,现在也只能先忍着。
我们现在的要务,就是在忍耐中尽快培养出我们自己的人,到了能将那些老家伙们换除,等到整个天牢、整个大楚真正属于我们之时,那时就不用再苦不用再累了,明白吗?
还有,上面传话,镇国左师至今不愿说出惹怒镇守使的真正缘由,可被重创至少四、五年不能主事却是事实。
镇国院三大国师十二名供奉,右国师和另七名供奉都是老人,本就同我们神合貌离,其中天牢供奉邓遇更是从未对我们表态合作,都不为我们所用。现在失去左国师,四位因利投靠的供奉也不一定可靠,眼下镇国上师恐怕也是孤掌难鸣。
虽说并非没有辖制左右镇守之力,但一则它们一体,二则右镇守别看只是一头母兽,战力也非特别强大,但它在国兽中却以公正善谋而处核心位置,在其它国兽甚至很多后山灵兽中都有着特别的影响,关键它与我们那件特别使命有大的关联,没它同意是难以成功的。
所以,我们不但不能得罪它,还得更加顺从它哄着它。
从昨天发生之事看,显然我们上面的一些人包括我们都还不够了解它,看人家几百年对凡俗闲事几乎不管不问,就以为自已可以不用理会、为所欲为了。
吃了这次大亏,我想他们也会收敛的,我们则更要小心,明白吗?
不过,且看事态发展吧,也许到不了那种地步呢?
先让柳武闹下去,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以为有母兽撑腰就能肆无忌惮吗?
若风平浪静就暂且饶过,若真要做得过火,那就从天地间消失吧!”
龙有逆鳞,人有核心!
不说天牢明暗势力都在密室商谈、安排,再说柳武辞别李主薄,带着魏勇绕向山体西侧,边走边想。
不愧被人称为老狐狸,八十多岁的老主薄,那真是人虽老眼不花、外虽慵内却精,牢内之事无不所闻,人老成精耳聪目明。
不但一眼之下就几乎看穿了柳武的内心,更似乎知道他的打算;虽然不表心意并出言规劝,但在确认其决心之后,虽含蓄却明白地提出了支持,尤其是那句“老人相搀、新人无交”之言,显然对都监等新进之人有着别样的看法。
此种看法,还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代表了一批老人在表态,若是如此,那就更加有利了,外有行商协助,内有暗力支持,事可办矣。
而柳武也用一句:“箭在弦上,须尊法令”,会让他误以为自己真的是直接得到了镇守大人的受意,那他获得的助力将会更大更直接。
须知做为天牢强权三权之一的督察队正在他的直管之下,是有权督察天牢包括灵仆寺职员的违规犯纪之举的,只不过,因为特殊利益,它被人为的独立出来,让这种监督失去了相应的作用而已。
柳武边想边走,很快来到峰顶围墙一处侧门处,门外有一醒目标示:“未经传召,一切人等,不得入内,违者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