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徒策没有回头。
“妾给老爷备茶。”
“不必了,我是暂时躲到你们这里来的,等会还得回去。”
“哦?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大事,”司徒策扭转身回来,瞧见柳儿一身齐腰白裙,吹弹的破的脸蛋儿满是关切,说不出迷人的大眼睛瞧着她,红唇旁那浅浅的梨涡便如一坛美酒,让人心醉神迷。瞧着她倾国倾城之貌,司徒策心情顿时大好,道:“你坐,别站着。”
“现下已是初冬,石凳凉,老爷还是到妾的房中说话。”
司徒策也觉得屁股下冷飕飕的,便站了起来,背着手跟着柳儿来到她的闺房。
舞台后面还有一个小院落,柳儿和几个伴舞的姑娘住在这小院子里,那几个老琴师则住在舞台下面的房间里。
这还是司徒策第一次到柳儿的院子里来,推开院落,那几个伴舞的姑娘已经垂首站在院落里,见他进来,欠身福礼:“拜见老爷!”
司徒策摆摆手让她们免礼,四下里看了看,院落不大,却收拾得非常整齐,还种有一些花草,正屋三间是柳儿的住处,进了屋子,司徒策也没往她旁边卧室闺房里钻,只在正堂软榻坐下,柳儿坐在他旁边的交椅。柳儿的贴身丫鬟青草奉香茶。
柳儿道:“妾等听说老爷这一次孤身擒获倭寇贼王,立了大功,还没来得及给老爷道喜呢!”
“道什么喜,哼,就是这件事,当时我让我那小厮跟老夫子先跑,我和冰儿,呃,就是贺兰师爷,我们俩断后,回来之后,他奶奶把他暴打了一顿不说,非说这是什么弃主,是重罪,跪在地逼着我用家法处罚,而且还要连带老太太和他娘一起处罚,说是管教无方。一帮子人跪在斋里,我连都看不成,只好多到你这里来了。”
柳儿缓缓点头,瞧了司徒策一眼,低声道:“老爷请喝茶。”
司徒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感觉全身香气扑鼻,道:“这茶当真好!”
柳儿道:“妾给老爷弹奏一曲,宁心静气,可好?”
“嗯,好啊,我现在觉得心里堵得慌,也没心情看,听听曲子正好。”
青草赶紧过来帮着摆好琴桌,放好古琴,焚了一炉香,柳儿端坐,青烟袅袅中,犹如玉雕的观世音菩萨一般圣洁,尚未弹奏,便已经让司徒策感到心情平静了不少。
柳儿轻捻慢弄,悠悠弹了一曲,司徒策便感到周身荡漾在春风之中,耳旁潺潺的清泉,翠谷鸟鸣,山花烂漫,山间白云萦绕,山下青草莹莹。顿时间心旷神怡,说不出的舒坦。
曲罢,琴声飘散,司徒策竟然忘了鼓掌,还置身琴中世界,良久,才叹了一声,道:“好曲!真是好曲!此曲只应天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
柳儿嫣然一笑:“老爷谬赞了。”
听罢这一曲,司徒策乱如麻的心好象被一双巧手给理顺了,心情大好,问道:“柳儿,你这般琴艺,什么时候学的,很小?”
“是,妾自打懂事,便开始习练了。”
“唉,一定很苦?你父母可真是舍得,让你这么小就练琴,我知道,小孩子练琴很辛苦的。”司徒策想起了现代社会,看见的很多孩子,人还没有琴高,小小的就背着小提琴啥的,拉着父母的手,到兴趣班去学习的情景。
柳儿神情黯然,道:“我不知道我爹娘是谁……”
“啊?”司徒策大吃了一惊,“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爹娘呢?”
“我自打懂事,就在青楼里了,听青楼妈妈说,我是她花了一百两白银,从人牙子哪里买来的,至于我是被人拐卖的,还是我父母心狠把我卖给人牙子的,她也不知道。后来我问妈妈说那人牙子是谁?她说那人牙子早已经死了。我也就不知道我爹娘到底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