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起上路,也是坐上了顺路去镇上的拖拉机把他们带到了村口,公路就是从清河镇街道延伸到县城刚好从靠山村的村口经过,只不过一条并不算太宽的小河似乎将靠山村彻底的隔离开来,河南和河北似乎有点泾渭分明的味道,差距也是颇大。
张文的二姑妈家就是河南边的楼桥村,那里是全镇富裕的村庄,甚至比街上都不差,在几年之后更是成为全镇最有钱的村子。
说是公路,实际上这路并不怎么样,原本的柏油路面早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只是用石子糊弄着补了一下。
对于农村人来说,进城是一件大事,虽说比不上过年,可也绝对了不得的,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基本上都拿出自己只有过年才穿过的新衣服。
清河镇也没有什么钱,从进程的车辆就能够看得出来,路不咋地,原本镇上还有几辆中巴车跑跑县城,可是相比收的车票钱,远远抵不上车辆的损耗厉害,最后全部从正规部队换成散兵游勇一般的游击队,清一色的三轮车。
其实,也就是一般的农用三轮车,改装了一下,加上个遮风挡雨的顶棚就可以拉客了,突突突突的声音比起农村用的拖拉机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这确实从清河去县城唯一的交通工具,除非谁家舍得自己家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拖拉机在这颠簸不平的路上折腾,那不如花上两块钱随它怎么折腾去呢。
农村人管这种拉客的三轮车作三机,也就是三个轮子的机器的意思,除了车子两边可以坐人之外,后上的人就只能站着,从清河到县城十几公里的路程,机上里面人又挤得要死,基本上连动弹一下都不可能。
习惯了坐公交、地铁或是打出租车的张文顿时有了一种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不过说起来依旧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南城那挤死人的公交车和这也差不上多少,唯一的好处就是车子里味道比这里面要好的多。
张文三人算是半路上车的,自然只有站的份儿,三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往里面钻,即使司机拼了命的叫人往你走,他们三个也都没有动。
三机的后面是敞开的,虽然没有坐,可至少空气流动要好的多,张文那种窒息的感觉顿时消减了许多,倒是父亲张成礼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和张成富两个人靠在车子边上拿出了烟抽了起来。
坐着三机可没有公交车上那种禁止吸烟的概念,像张成礼兄弟俩这样靠在外面抽的还算好的,基本上烟都风吹走了,可车子最里面居然也跟着抽了起来,一时间汗臭味、烟味,甚至还有狐臭、脚臭等等,混在一起,那味道简直能把人熏死。
“也不知道这路什么时候才能够修修,都破成这样了,就是部队的吉普车开在这条路上,估计时间长了也顶不住。”张成富抽着烟,看着让后的道路忍不住说道。
“是啊!政府总是叫着要想富先修路,可这路啥时候才能够修得好啊!”对于清河镇的发展,对于靠山村的致富,道路的制约几乎是最大的问题,可是镇政府叫了多少年的修路却一直都没有实施。
“我估计这条路明年就能够修起来了,到时候就好多了!”张文回忆了一下,记忆中这条路是在他上高中的那条修起来的,也就是2000年九月左右修好,好像四月份就开始动手了。
“你这孩子听谁说的这个,这修路得多少钱啊,咱乡里穷的叮当响,有个屁的钱!”张成礼兄弟俩还没开腔,倒是坐在他们三个旁边的一个汉子先说话了。
可能也看出三人的惊讶,那汉子笑了笑,“我大舅子是乡财政所的,天天喊穷都喊破天了,说是张乡长愁得的头发都掉了不少!”
张文顿时一囧,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他本来是有说辞,结果被这汉子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清河镇的乡长叫张志远,是个很有能力的领导,原本他早就可以调到县里任职,他这个土生土长的清河人却留了下来,立誓要改变清河的贫穷局面,只是清河的条件实在是糟糕的有点过分,这么多年下来还没有一点变化。
原本说,张文应该和乡长没有任何的交集的,可实际上他们之间却相当的熟。
无他,张乡长的女儿叫张洁,恰好是张文的初中同学,同时也是和张文相交十年的好友,甚至可以说是红颜知己,只可惜两个人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一直到张文离开十年后的时候都依旧保持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几乎所有认识他们两个人的朋友,开口闭口都拿他们开玩笑,说他们就是一对老情人。
可惜两个当事人却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
正文 第8章 电话忽悠
说起这路来,算是这个汉子黄刚,加上张成礼兄弟俩三个人就聊开了,张文在一边也不再吭声了,话多了容易露馅,还是闭嘴的好。
十几公里的路程,这个突突突硬是开了一个小时才到了,要知道当年路修好之后,张文可是每周直接从家里骑车去县城上高中的,花费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多一点而已。
棠城县有着南城北大门之称,土地面积也是南城所有区县中最大的,但是经济发展程度也仅仅只是比最南边偏远的两个县好上那么一点,这还是因为南城这两年将长江边上驻扎了好几个国有大型企业的大厂镇划归棠城辖区的关系。
但县城就是县城,是全县的政治、经济中心,管理的规范化要比下面的乡、镇、村严格的多。
三个轮子的车子是不允许进入县城的,所有人在县城西门下了车,而想要去南城市区就必须一路跑到南门的汽车站才有车,西门和南门之间至少有两三公里的路程,却只能靠两只脚跑的。
倒不是说没车,有公交车,两块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