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宿醉过后被渴醒的姚湛东下楼找水喝。
才刚下一截台阶,就看到衣着整齐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姚念。
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
高考结束后,姚念不睡到日上三竿根本不会起床,每次李阿姨将早饭端到她房间,总是会被原封不动地拿出来。
所以此刻的画面,对姚湛东来说实属稀奇。
他走到餐桌前,听到动静的李阿姨很快从厨房走出来,递了一杯刚泡好的蜂蜜水给他。
姚湛东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看着姚念:“你在干嘛?”
姚念沉默了一会,“您失明了?”
为了让他看到自己在干嘛,她还装模作样地啃了一大口三明治。
姚湛东被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呛了一口,“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觉了?”
姚念咽下嘴巴里的东西,幽幽道:“我怕要是再住院,就真没人管我了。”
姚湛东听出了她话语里的阴阳怪气,但估计是心虚,倒也没有反驳。
他在姚念对面坐下,从盘子里拿了个肉包,开始没话找话,“快开学了吧?”
姚念嗯了一声。
“机票买了么?”
“没有。”
“赶紧定,这都没几天了还不买?”
“不买。”
姚湛东皱眉,“什么毛病?”
姚念清了清嗓子:“因为我坐高铁。”
紧接着就是姚湛东语塞的沉默。
“爸,”她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嘴,站起来,“淮北高铁两个小时直达沪市,您不会连我在哪上大学都忘了吧?”
这顿早餐姚湛东吃得痛不痛快她不知道,姚念看着他吃瘪的表情倒是痛快多了。
她戴上墨镜和遮阳帽,站在玄关系鞋带。
身后传来姚湛东的声音:“这么大中午上哪去?不怕晒啊?”
“跟同学约了看电影。”
烈日当空的正午,姚念一出门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袭来,烧得每寸肌肤都在发烫。
从别墅到小区门口还有一大段距离,她突然觉得不让运营车辆进入小区简直是个反人类的规定。
去酒店的路上,姚念开始组织语言,想着怎么把东西送给他会显得比较自然。
不过还没等她思考出什么结果来,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凯悦客房部的正门口了。
姚念付完钱下了车,直奔前台。
“你好,我想问一下沈度先生住在哪个房间?”
前台小姐从电脑前抬起头,“请问您是他什么人?”
“我……”姚念一时语塞,“我是他朋友。”
“抱歉,”前台小姐面无表情地说:“我们酒店有规定,客人的隐私不能随意透露。”
姚念看了眼时间,沈度昨天说下午两点出发,这会还不到一点,时间很充裕。
“那我可以在大堂等他吗?”
“您请便。”
酒店大堂设有餐吧,是专门提供给等候的顾客或者出差谈事的人使用的。
姚念找了个比较显眼的位置坐下,原本想要杯咖啡,可转念一想医生说的话,又让服务员把咖啡换成了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