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这里是安全安心随叫随到的外卖神明夜斗,只需五元,任何烦恼都能替您解决!”
阿敦这实心眼孩子一头撞破被炸裂的白鲸肚皮,还不忘带着我从万米高空一跃而下。
他大约打着要当个虎皮毯子的想法把我扔在背上驮着,对此我表示……虽然毛茸茸的很舒服,但这么昂贵的肉垫真心用不起。
毕竟值七十亿……
蜂鸣声后许诺“绝对不失约”的夜斗先生及时出现,一身松松垮垮的传统浴衣竟然战胜空气阻力没有飞起来走光:“欸?你这是越玩越惊险了么!”
“啊……怎么说呢,麻烦你带我去这个地址。”
告知侦探社详细地址后忍不住抱紧老虎的毛毛想要陷进去。高空真的很冷啊,再多一会儿我就要被活活冻死了。
“好的好的,怎么说也是极其难得的信徒,又经常虔诚送上供奉,你的愿望,我夜斗神听到了。”
少年模样的神明一把捏住老虎命运的后颈皮,闭上眼睛再睁眼,我们凭空出现在侦探社办公室里。夜斗先生倒是没跟过来,但是……似乎好像砸到了什么人?
“矢田和……阿敦?与谢野医生!”
握紧手账本的国木田先生回头喊了一声,同事们纷纷上前把我扶起来……然后冲着花白大老虎一通上下其手:“软!绒!赞!”
“喂喂喂!让我也摸一下,就一下!”反复横跳顺手牵羊骗回拷问对象的太宰治伸出手企图撸猫,被所有人严正拒绝:“你别过来,你一摸异能力就消失了,谁想摸个十八岁的男孩子啊,当然要摸毛茸茸的大老虎哇!”
我:“……”
就没人关心我吗?我生病了啊!
就算不关心我,好歹关心关心快被老虎压死的葡萄小哥?
晶子注意到萎靡不振的我,顺手一指沙发:“去那上面躺着,等会儿给你检查。”说完提着柴刀挤入人群:“给我先卸条腿你们再摸!”
“社长!社长!有猫!快来!”
阿敦:“……”
逐渐陷入呆滞,怀疑猫生中。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简直和被黄瓜吓到的苏格拉底一模一样,炸毛起飞,跳到旁边恢复人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刚刚才从白鲸上跳下来?吹雪姐?吹雪姐呢?与谢野医生,吹雪姐病得很严重!”
欢笑的声音戛然而止,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察觉到我情况不妙。
“我来看看!”晶子上前用手背碰触我的额头:“你们谁,把吹雪送进治疗室!快一点!”
药物缓解症状的有效时间为四小时,然而我刚才又在高空中挨了一会儿冻,眼下状态差到几乎睁不开眼睛:“一小时内我用过两粒布洛芬胶囊。”
“好的知道了,闭嘴,躺在床上直到整个事件结束。有我们在,无论发生什么一切都不需要你操心,睡觉!”最后的记忆是阿敦带着哭腔向晶子说明情况,仿佛下一秒我就要那啥了一样。
“……”
想说“不要往心里去”,可惜身体已经到达极限,看来只能等再次睁开眼睛……
被送进治疗室昏昏沉沉的我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似乎经历了一场绵延不绝的噩梦,等我再次清醒就听到旁边有人一字一句读着什么。
“安吾?”眼前有些模糊,诵读的声音迅速停止。我被人扶起来靠在枕头上,温水立刻送到唇边。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周围——眼镜子扶着我,镜花端着水杯:“吹雪姐,醒了。”
“我去请与谢野医生过来。”眼镜子又塞了只枕头给我垫着,开门走出治疗室。
抬手揉捏太阳穴,摸到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一看:“镜花,我躺了多久?”
手机已经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这到底是过去了多长时间!
“嗯,很久,中途送您去了次医院,前后加起来有半个月。”镜花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将水杯送回桌面返回座位趴在被子上转过脸看着我:“吹雪姐,不要再生病了,很担心。”
“知道啦,对不起,让小镜花担心了呢。”将右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揉弄,小姑娘扭过去拿后脑勺冲着我,声音里带了点鼻音:“不要丢下我。”
手底摸索的动作一顿,胸口充满比棉花还柔软的感情:“不会把镜花丢掉,”我低下头微笑着戳了下她的呆毛:“但是哪有人不生病的呢?”
“不管。”
一向懂事的孩子难得小小任性也显得异常可爱,我一边点头一边给予回应:“嗨嗨,辛苦镜花照顾我这个大人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