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歌看到此情此景有些想笑,她知道为何慕容钰会用这般不敬的口气和白鹤仙翁说话了,他就是一个老顽童,根本不能拿着对待正常老者的态度来对待他。
“丫头,你笑我?还想不想拜师了?”
“想。”夏清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嗯,你若想拜师倒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白鹤仙翁撇了慕容钰一眼,双眼内满是促狭的光芒。
“什么办法?”夏清歌好奇的开口。
“我师门虽然是有传男不传女的规定,但是对于自己的妻子倒是没有什么设防,你若想要拜师,怕是不太可能了,不如你就选择嫁给我这不孝徒儿如何?这样,你不但可以学到上乘医术,还能找一个和你匹敌的相公,哈哈,我太聪明了,简直就是一举两得,啊!不是!是一举三得,等你们将来有了儿子,你们在直接传授给你们的下一代,就这么传扬下去,世世代代,今后,我师门的医术就靠你们两人发扬光大了。”白鹤仙翁一本正经的说着,憧憬起未来,越说白皙的脸上越是红润满面,霞光万丈。
夏清歌愕然,转脸看了慕容钰一眼,只见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嫁给慕容钰?她连想一想都不曾有过,这只花蝴蝶背后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母老虎,她嫁给他不被人活活扒一层皮才怪。
“我才不要嫁给他。整个一个花蝴蝶。”
夏清歌忍不住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慕容钰面色暗了暗,随即抬起眼帘朝着她看来“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若娶了你,你这么笨,我害怕我的儿子将来不能顺利继承我的衣钵。”
“你才笨呢,你就是一个典型的大笨驴。”夏清歌气急,这家伙一刻不忘说她,他只怕会浑身不舒服吧。
慕容钰轻笑一声“你若说我笨,咱们就该是一对了,一对笨子其不般配?将来在生出一个笨蛋儿子,将这个笨蛋老头的医术传授给他也是不错的。”
“你——你不知羞。”夏清歌都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了“你怎么嘴里张口一个儿子闭口一个儿子,谁要给你生儿子?”
“女儿也是可以的。”慕容钰抓住了她的语病,丝毫不客气的开口。
“慕容钰!”夏清歌怒了,伸手抓起一把棋子朝着他投射过去,虽然她没有武功,可前世的训练对于她敏捷的身手还是起到相当大的作用,一把黑白棋子夹杂着强风瞬间朝着慕容钰的脸上招呼。
慕容钰并未闪躲,而是在棋子即将接近自己时,伸起宽大的衣袖,优雅一勾,全数的棋子一子不差的被他勾在了衣袖里,随即他轻轻一挥,将衣袖内的黑白棋子如数归位。
“这生死棋可是不能随意毁坏的,这盘棋在这里已经有百年之久,你毁了它怕这江山就乱了。”
“如今棋局如何?”白鹤仙翁收起了老顽童的神色,满是正色的看向慕容钰。
慕容钰阅览全局,随即淡然一笑“如何你不是看出来了?白棋逆袭而上,打破了持平的局面会如何?”
“硝烟四起,天下大乱。”夏清歌随着他的话开口道。
慕容钰转过脸来看她“聪明。”
夏清歌有些震撼,她虽知晓此棋的布局似乎有些奇特,可她不知这代表的深意是什么?自古云“知止然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下棋讲究的是心静,由棋局来扩展思维,而此时的黑白两棋犹如战场厮杀的士兵,慕容钰刚才落下的一子为“乱”破局而重生,棋局定天下,她方才明白,如今摆设的棋局是这天下的如今的局势。
“你的桑落酒呢,开坛吧,十年风尘的好酒,自然是要在今日庆祝的。”慕容钰转向白鹤仙翁说道。
“有什么好庆祝的?你下了”破“局,如今这形式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白鹤仙翁继续吹胡子瞪眼。
慕容钰站起身,抚了抚身上的长衫“歌儿,跟我去喝酒还是在这里议论这些和咱们没有关系的事情?”
“自然是喝酒的。”这天下乱与不乱与她有何关系?
“那好,他的酒应该是藏在了断崖,我们去取来喝。”
“好。”夏清歌也来了兴致,随着他站起身,一起朝着桃花林深处走去。
“没心没肺的两个死孩子。”
白鹤仙翁眼见自己摆出的脸色没人打理,唯恐这两人将他埋藏的好酒喝光了,也急忙转身随着他们身后跟去。
夏清歌和慕容钰并排走着,知晓白鹤仙翁就在身后,两人就当不知。
到今日为止,夏清歌不得不感叹一声,这世间真有如此聪慧绝顶之人?以棋局定江山,怕这天下在他的心中也只是儿戏罢了。
“为何要盯着我看?可是被我这般花容月貌的脸迷住了魂魄?”
夏清歌嘴角微抽,刚对他升起了不一样的看法,瞬间跌入了粪坑,什么天下第一公子,什么聪慧绝顶如神谪?他就是一个通体发黑的大毒瘤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