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清歌抬眼看向老夫人的神色,老太太盯着梁姨娘的眼神满是讥讽打压之气,夏清歌似乎想通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怕是老夫人打算拿着自己当幌子来夺了梁姨娘的权才是真吧。
这些年老太太不再过问府中事宜,但并不表示她不了解府中的情况,反之,这些年梁姨娘这般只手遮天、老太太自是看在眼里,而且还起到了纵容的作用。
老太太一直不插手,多数是因为府中目前也只有梁姨娘有这等的能耐,二婶安氏是平原候次女,而平原候府却是以箫贵妃马首是瞻。
侯门世家里的这些姻亲关系盘根错节,关系背后延伸的势力皆是代表了他们今后的生死荣辱,可谓是唇亡齿寒。
所以,老太太是凤家之女,如今的皇后更是凤家长女,修国公府可以说早已规划到了皇后一族的势力当中,就凭这一点上老太太和安氏自然是水火不能共存。
而且,最主要的还有一点,二叔并非老太太亲生,而是前夫人之子,老夫人自然不会将国公府掌权的机会给了二房。
至于三房,三叔夏子风弃文从武,现如今任职定北军营副都统,早已离开府内自家买了宅院。只有逢年过节或老夫人寿诞方才回府。
这样以来也算是形势所迫,大房这边,父亲这些年一直不曾在娶过正室,所以才轮到了梁姨娘来掌管中馈,这也是老夫人万般无奈之下的计策。
更主要的是,一个姨娘即便权利在大,她也休想跃到老太太的头上来。
夏清歌想清楚这一点不由赞叹老太太的心机和手段。
这次梁姨娘的行事怕是给老太太忌讳上了,她自然借此来好好打压一番,也是暗地里警告梁姨娘,这国公府只要有她老太太在的一天,她梁姨娘就休想一头独大。
只是,这一次老太太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将夏清歌推上了风口浪尖,针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下的了如此狠心,可见夏老夫人这心是有多么凉薄。
夏清歌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清冷,一直坐在老太太身边不曾插话,若真是从前的夏清歌,今日被老太太这般利用,必然会被梁姨娘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是,今日的夏清歌是绝对不会在任凭她们随意欺辱。
管家是吧?
那正好就让她趁机借助这个机会将实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梁姨娘这边,听到老夫人如此坚决的一番话,她即便是在心有不甘,也不能当面和老太太翻脸。
她心里冷哼一声,想要让夏清歌掌?那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等着吧,这次正好是她羞辱夏清歌的最好时机,想到此,梁姨娘不再继续反驳。
“既然老夫人都这么说了,妾身自是无话可说,这些日子就有劳大小姐了,妾身定当好好反思。”
夏老夫人眼见梁姨娘松口了,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不少“那自是最好,没什么事就下去吧,看到你这样府里的下人还以为怎么了呢。”
“是,妾身告退。”
梁姨娘走后不久,夏清歌和夏瑜涵守在老太太身边说了一会子话,看到老太太有些困乏了,也自动起身告辞。
第五十五章 要赌就赌命
桂嬷嬷将二人亲自送到门口方才折了回去。
出了福寿院后,夏瑜涵脸上的乖巧懂事瞬间消失,冷着一张脸带着丫环婆子转身就走。
夏清歌见此轻笑一声走了过去“二妹妹今日怎么如此急切离开?你看今日天气不错,何不欣赏欣赏周围的景色?”
夏瑜涵转身看向夏清歌,眼神里的厌恶和憎恨不言而喻“大姐姐今日怕是心情极好了,这抢了别人东西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夏清歌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也不恼怒,轻声反击道:“妹妹这话说的姐姐可就不清楚了,什么叫抢了别人的东西?”
夏瑜涵冷哼一声“夏清歌,你在这里装什么?抢了我娘亲的掌府之权你敢说你没有?”
看到夏瑜涵如此气愤的模样,夏清歌的心情似乎变得更好了,她走进夏瑜涵,水润的大眼睛明亮摄人。
“妹妹这话可就错了,若议论起抢别人东西的乐趣,我啊一定要好好的跟着梁姨娘和妹妹学一学,在别的府邸姨娘掌府可以说是莫大的笑话,但是在咱们国公府里却是名正言顺,你说这看在外人眼里不是抢来的?”
夏清歌对上夏瑜涵被气的发青的脸,她笑着低头看向夏瑜涵的衣着讥讽道:“妹妹日日穿的这般光鲜亮丽可要小心些了,以免走出去有不晓得妹妹身份的人,会误以为妹妹是哪个府里的嫡女,到时候,只怕你的名声会比姨娘更加名声大噪。”
夏瑜涵终于被夏清歌淡淡的言语讥讽的发狂,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几句话。
“夏清歌,现在才刚开始而已,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今日这等羞辱,我和娘亲迟早是要拿回来的,你这个草包就等着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