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瞄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懒得说,干脆将酒杯直接往维特的嘴里塞,省得他再继续啰唆。
“咕噜噜……”冷不防被灌下烈酒,维特像只被丢进水里的猫一样两手胡乱摆动,整张脸红到像随时会心脏病发一样。
“咳咳!”他的喉咙灼热到快烧起来。“瑞德,你——咳咳!”可怜的维特被烈酒呛得无法完整说完一句话。
“报告完毕。”没心少肺地拿下酒杯,瑞德垂眸看了空酒杯一眼。哦,一滴也不剩,看来今晚维特会有个好梦。
“瑞德!!”维特满脸通红地朝瑞德抗议。没办法,他这个朋友就是这副德行,连跟他报告个财务状况,都会受到非人待遇。
“我困了,回房间睡觉。”不理会好友的窘况,瑞德迳自转身朝他的房间走去,维特手里还拿着报表。
“喂,我还没有讲完,你至少也听到最后啊!”维特一面朝瑞德的背影招手,一面低头看手上的报表穷着急,就怕还得留下来过夜。
“明天再说。”瑞德头也不回地嚷嚷道。
果然。
维特边收拾文件,边诅咒瑞德。死没良心的家伙,只剩两行也不让他报告完,还得劳他留在城堡里面听候差遣,天晓得伦敦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做。
唉……钱难赚,人情比纸还保
感慨万分地收好满桌子的文件,整齐地放入手提箱内。维特将箱子抱在胸前,认命地朝他的专属客房走去,上床睡觉。
大厅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黄金打造的指针慢慢地往前推进。凌晨三点,好梦正酣。
忽地一连串警报声响起,吵醒了城堡的主人。
有人侵入!
瑞德马上扯开被子,翻身下床。平日懒散的身影,此刻有如鹰隼一样迅速确实,用不了三分钟的时间,使到了被侵入的地方。
“什么人?”他打开灯,欲捉拿对方。只见入侵者用手挡住忽然绽放的光芒,左躲右闪。
“你想干什么?”瑞德眯起眼睛,冷看来人。对方的手正放在他刚购买的书柜上,很明显的想找什么东西。
来人见事迹败露,情急之下掏出枪,朝瑞德开了一枪。瑞德闪过,别看他平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其实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身手好得不得了。
“发生了什么事——吓!!”闻声赶到的维特,差点被不长眠的子弹扫到,叫得比鬼还凶。
“哇啊!你是谁?”维特像只火鸡朝闯入者又叫又跳,那人听烦了,又朝他发射一枚子弹,倒楣了他身旁的物品。
“三万五千英镑的花瓶!”不顾自身的危险,维特像被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亡灵附身似的,英武神勇地抱住身旁的清雍正墨地缘釉花瓶,深怕不识货的夜贼“砰”一声把它毁掉。
神风特攻队也不过如此。
瞬间只见对方东开一枪、西射一发,维特不怕死的身影也左忽右地来回跑,嘴里不时夹杂喊着:“五千美金的笔筒!”、“二十五万港币的藤椅!”
足见他的会计师不是当假的,每一件古董的单价都背得一清二楚。
在维特忙着保护雇主的资产时,瑞德也没问着。他虽不像维特那般心疼金钱,但绝不容许有人破坏他的古董。只是当他方能找出空隙与来人搏斗时,来人却早一步识破,狡猾地逃掉,徒留他气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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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瑞德对着空无人影的门诅咒,发誓下回他要敢来,一定逮住他。
“太好了,没有任何损失。”两手紧紧抱住一只鹤斗彩碗,维特感动得快要掉下泪来。
这只看起来不显眼的破碗价值四十万港币,要是给摔破了,怕从今天开始,他都别想吃饭。
维特忙着掉泪,庆幸自己不用饿肚皮。当老板的瑞德,想法可没他那么单纯,事实上,他在思考今晚的状况。
这窃贼到底什么来历,为何独独看中这座书柜?
瑞德没忘记,当他打开灯的一刹那,对方的手摆在哪里。他一边思考,一边走向前阵子才购入的书柜。漆黑的竹柜除了一对抽屉可以放置东西外,就没有其他空隙,可以用来藏污纳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