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娜娜端着两杯咖啡、提着一袋面包走了回来。那些刚才还伤痛欲绝的人们,现在离开的差不多了,他们可能也在考虑该准备准备去国外,把自己亲人的遗体接回家,或者回去为孩子、为妻子、为丈夫、为亲朋准备后事儿去了。休息区里还剩下几位不愿离开的家属,也许他们还不甘心接受这个事实,还盼望着能有什么新的希望;还有就是像娜娜和田兵这样,还没有等来消息的家属们,他们都还在等待着自己亲人的音信,希望好的消息能快点到来。娜娜把其中一杯咖啡递给了田兵,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面包,“吃点东西吧。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了。”
田兵接过面包,只是把它放在了旁边的空椅子上。他没有吃,只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第二批遇难者名单出来了,娜娜和田兵上前去询问,仍然没有vivi的名字;第三批,还是没有;第四批,还是没有……
娜娜和田兵在机场整整待了一夜,他们一次次地盼望着能从机场问讯处得到一些有关宋小卿的信息,可一次次都是失望而归。宋小卿仍然列在失踪人员的名单之中,她不知道去了哪里,或是还没有被救援人员找到。
机场的工作人员看到娜娜和田兵的坚守,也觉得他们十分的可怜。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向他们了解了有关宋小卿的详细情况。娜娜和他攀谈了几句。随后,那位工作人员告诉他们,人如果到现在还是处于失踪的状态,那基本上就可以判定为遇难了,即使被救援人员找到,生还的希望也不会很大。这么惨烈的空难,能活过来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的,连飞机都烧得面目全非了。工作人员劝娜娜和田兵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再等不到失踪者的消息,那就回去准备料理后事吧。
不用这位工作人员去说,娜娜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猜想宋小卿也不会活着了。早已疲惫了的娜娜完全没有了眼泪,她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她不想做任何事,只想躺下好好地睡一觉。
田兵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也想到此生不会再见到宋小卿了。这个曾经的爱人就想一缕香烟,飘到了加拿大的上空,然后再慢慢散开。可惜的是,宋小卿什么也没给她留下,哪怕一件她曾经穿过的衣服,或者一个不值钱的首饰。田兵不想再这么等下去了,他想快点回家,和曾经的丈母娘及老丈人,为宋小卿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她走的太委屈了,连一个爱的人都没有在她身边陪伴。
田兵掏出手机,想给宋妈妈打个电话。他打开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着15个未接来电,有12个是郑雪洋打来的,还有3个电话号码他不认识,估计是郑雪洋妈妈家的电话。他还看到一条郑雪洋发给他的短信:田兵,我不知道你在哪儿。你要是心里没有了我,那咱们就离婚吧,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个。我妈也同意咱们离婚了。田兵没有理会这些电话和短信,他此刻觉得郑雪洋这些无关痛痒的威胁,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他拨通了宋小卿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宋妈妈还在焦急的等待着女儿的消息。
“喂,妈……我田兵。”
“哦,田兵啊。小卿找到了吗?”宋妈妈问道。
“没有。”田兵哽咽了一下,“妈,准备后事吧。”
“哦,我知道了。你和娜娜回来吧,咱们一起给她办。”宋妈妈安详地说着,她没有在孩子面前表现出她的脆弱。她坚强地硬挺着,忍痛着离开自己唯一女儿的巨大悲伤。
此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婴的啼哭声,田兵听得很清晰。他闭上了眼睛,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未完待续)
爱 呢(四十八)(大结局)
什么是爱情?
很多人在问我这个问题,多半是一些因为种种原因失去旧爱的女孩儿们。当她们喝得酩酊大醉或者借酒耍着小疯的时候,她们就会哭诉的向我提出这个问题。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我们苦苦追恋了这么多年,究竟我们真的搞懂了什么是爱情了吗?从小学到大学,老师们告诉了我们很多千奇百怪的知识,有的让我们受益匪浅,至今仍在时不时的使用,例如英语;而有的已被我们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们根本不可能再去关注硫酸加盐酸的化学反应,也肯定会忘记了电流电阻的流通以及小车爬坡的受力……但是没有一位老师曾经告诉过我们,到底什么才是爱情?难道它真的没有一个合理的定义或者一套完美的公式;难道它真的就这么的难解,以至于任何一位师长都无法回答;难道爱情就这么的玄幻飘渺,让人抓不住它好动的尾巴。爱情真的好复杂,也许一本书、两本书都无法把它解释完整;可有时,爱情却也很简单,简单到你不能想象中的简单。
去上海看世博的时候,有一天早上,我很早就起了床,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去看看传说中的石油馆,看看它到底是有多么的精彩,令人难以忘怀。七点不到,我就从酒店出了门,辗转了两趟地铁和一辆摆渡的大巴车,我终于来到了离石油馆最近的一个出入口。那个时候才8点刚过,世博园门口早已是来了很多的人,好多外地来的旅客为了抢得一张中国馆的入场卷早早就在园区门口排起了长队。我先去售票窗口买了一张票,然后也加入了排队等候的大军之中。
九点一到,园区大门敞开,一位位游客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迅速通过了安检之后,兴致勃勃地朝着各自欣宜的展馆跑去;而我们后面这些还没有排到的人们,除了羡慕就剩下了悔恨,只能看着他们脸上绽放出那欢喜的笑容,我们还要滴着汗珠在苦苦地等待。又过了半个小时,我也顺利的通过了安检。跨上自己的背包和水杯,我也成为了这冒着30几度的高温还“坚持锻炼”的队伍中的一员。一溜烟儿的小跑,不管撞没撞到路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梦想的石油馆。
到了石油馆的门前,还没有开馆,但拥挤的人群已经把馆门口排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根本看不到空隙。我顺着路标一直往后走,终于看见了队尾,还有很多人坚持在跑,似乎现在多跑一分钟,一会儿就可以剩下一小时。我也跟着他们跑了起来,在队尾的位置,我排在了一位年轻女士的后面,此时距离进馆还要5个小时……
五个小时,只是排队。谁都会觉得这是有点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这也没办法。谁让他是世博呢,谁让他是难得一见的石油馆呢。我拿出相机,东拍西拍的拍着一些无聊的画面,一座座造型各异的场馆和一个个鲜活可爱的行人进入到了我的镜头之中。这时候,我的相机突然停止了捕捉,因为我看见了一对年迈的老夫妇,就在离我不算太远的前方。爷爷看上去有80岁的样子,奶奶还算年轻,不过也有70多岁了。他们也在排队等候着进石油馆参观,从我目测的这个距离来看,很显然,这对儿爷爷奶奶也要和我一样,等待着五个小时以后欢喜快乐的一刻。
两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变得更加毒辣,炙烤着大地。队伍早就拐了几个圈,但还是看不到入口的地方。我有点口渴,就通过队伍周边的饮料摊买了一瓶维他命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书上说,人在流汗后要大量补充淡盐水,今天我流了这么多的汗,也该补充补充了。我心里暗想。不知那两位老人怎么样了?这么热的天,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的体力能吃得消吗?我抬头看了看他们,奶奶好像有点累了,她坐在了自带的一个板凳上休息,手里的毛巾不停地在擦着汗;爷爷似乎兴致还很高,他在东瞅瞅、西瞧瞧,欣赏着眼前这新鲜的一切。奶奶口渴了,她拍打了一下爷爷的腿,爷爷知道了她的意思,从他手里的布书包内给奶奶拿出了一瓶水,好像是进园以后在饮水处打好的,然后递到了奶奶的手里。奶奶喝了起来,不是很大口,估计是她怕不够,毕竟这里离进馆还要三个小时的时间。奶奶喝好水后,递给了爷爷,爷爷也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接着他又拧上盖子,放回了书包里。爷爷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把塑料扇子,上面画着日本馆的立体画,好像是他们参观后的战利品。他把扇子递给了奶奶,让奶奶能凉快凉快。奶奶也怕老伴儿累着,忙起身,想让爷爷也坐会儿,爷爷不肯,坚决叫奶奶坐,自己还是东张西望地看。奶奶说服不了爷爷,只好又坐下。我看着老两口的这一切举动,顿时觉得他们很可爱,一种相互关心般的简单的可爱。
又过了一个半小时,离进馆的时刻越来越近了,人们那被灿烂的阳光折磨尽了的情绪好像又一次被燃烧了起来。我还是站在队伍中间无聊的等待着,手里的废旧饮料瓶又多了一个。前后左右的几个小朋友在相互打闹着,好像看世博对于他们来说不是最开心的,反而是和同龄的陌生小伙伴在一起对他们的吸引力更大。我看着这些小家伙儿在笑,笑他们的天真无暇。这时候,我又想起来刚才的那对爷爷和奶奶,他们还在队伍中吗?我往前望了望,果然还在。这一次,坐在板凳上的换成了爷爷,他戴上了一顶遮阳帽,手里还摆弄着他的宝贝相机;奶奶这回显得很清闲,她在看着手里的一张宣传画,好像是进园的时候领到的地图。她把地图折了几折,又看到了什么,还不时的和爷爷交流,好像为下一个目的地做准备。一个卖冷饮的购物车路过了他们,奶奶买了一根冰棒,转手交给爷爷,爷爷不吃。奶奶只好拨开塑料包装,吃了起来。还剩下一半,奶奶又一次将冰棒交给了爷爷,爷爷还是不愿吃;奶奶这一次很坚决,她执意要塞进爷爷的手中,爷爷只好作罢,拿起奶奶剩下的半根冰棒吃了起来。我也路过了那家冷饮摊,问了问冰棒的价格,志愿者告诉我说四块钱一根儿,我买了一根儿。我举着手里的冰棒,终于明白了奶奶为什么只买一根儿。这种在商店里只会卖到二块钱一根儿的冰棒,奶奶当然不会花冤枉钱再买第二根儿。可是,一根儿冰棒两个人又没办法一起吃,就只好各吃一半,把剩下的留给对方。
终于进馆了。排了五个小时的长队,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刻。进入展馆之后,就上了电梯,紧接着就是大家漫无目的性的参观。人流分散开了,我也找不到了刚才的那对爷爷奶奶,不知道他们是否对着蜡像在驻足观看,还是已经来到中央展厅在尽情拍照。我没有再去想,只是看我喜欢看的,拍我喜欢拍的。
那场大电影是不能错过的。五个小时的等待,就是为了换取这激动人心、精彩万分的十几分钟。电影马上就要开场了。巡场的工作人员在不断地提示着大家。我也只好加快了脚步,跑到电影入场口领取特殊的观影眼镜。进入到电影院,我找到了一个靠近中间的位置坐下,只是我一直喜欢的风格。我往后排看了看,恰巧又一次遇见了那对爷爷奶奶。他们早就进来了,奶奶现在正戴着3D眼镜静静地坐着,而爷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