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的话听在耳朵里,俞母也知道她们心里打的注意,可这话也勉强中听,瞅了她们两眼倒没张嘴教训人。
“芽儿有本事也不耽搁当哥的给她置办嫁妆。”
俞母脸上尽是“别耍小聪明”的意思,徐玉凤和向春兰的心顿时啪的落下,想到不知道还要出多少钱,脸都青黑青黑的。
刚从屋里出来的俞竹眼皮一跳,给两个哥哥掬了一把同情泪。
不管是重女轻男还是重男轻女的偏爱,都是导致家庭不和的因素,要不得啊。
“妈,我想吃炸酥肉,你给我做点吃呗。”俞竹腻在俞母身边说道。
家里现不缺肉吃,再说做几块酥肉多裹一些面粉,也用不了多少肉,俞母当下就应声了。
“行,正好家里还剩点面粉。”
面粉是俞母用自个而存的钱买的,给闺女做吃的一点也不心虚。
俞竹和俞母一起到灶房,俞母小心割下小块肉,洗过后拿到砧板上切成条。
俞竹找出面粉来,正打算帮忙调面糊,但还没碰到碗呢,就被俞母如临大敌的抢先拿走了。
“你别动,放着我来!”
家里的碗碎了两个了,可不能再坏了,伤不起哦。
人设立得太好的俞竹哂哂的收回手,也不提帮忙的事了,说起别的。
“妈,刚才你跟大嫂二嫂说什么了?我看她们脸色不大对劲。”
俞母一边把肉腌上,边说,“还能说啥,这两人心大了,不想听我的话了,还想让你自己准备嫁妆,他们倒啥也不用做了,想的挺美。”
俞竹:可是她的嫁妆,是不管人家的事,人不想出力也正常啊,毕竟谁乐意被一直供养着吸血小姑子。
“咳,妈,你下次别说得那么直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嫁呢,你把人先惹出反劲,她们要是鼓动大哥二哥分家,那我可什么也没有了。”
“还有啊,妈你平时也对大哥他们好点,好到让他们都不好意思提分家的事。”
“小蔓他们三个也是,总待在家里也干不了什么事,还不如送到学校去,我之前念书的学校,得了第一名还有不少钱拿呢,让他们也去挣一笔回来,不比在家里瞎晃悠强啊。”
这些话还是闺女的常用口气,可俞母听着咋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尤其是她要为了不让这个家散了,要对俞建国他们好,俞母的火气都冲上脑门了。
“你大哥二哥要真敢听他们媳妇的耳边风提分家,我腿给他们打折!”
俞竹拍了拍俞母的背,脸上挂着“贴心小棉袄”的笑容。
“妈,这是策略,我这也不是怕分家,只是吧,这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挣工分跟你和我爹苦哈哈的在地里忙活,还是不一样的,就算是为了家里太平点,这家也不能分啊。”
“那也不能讨好他们吧,我这个当妈的让他们孝敬是理所当然的事。”
俞建国和俞建军都是强壮的劳动力,每天都能拿满工分呢,俞母当然不舍得他们分家单干。
可她这心里又怪别扭,心里暗搓搓的不岔的想,这俩儿子也是个不孝顺的。
为了老娘被妹子吸血了一辈子的俞建国和俞建军:??
“这哪里是讨好,是感情置换,你看你对我大哥他们好了,他们也对你更加孝顺,不提分家的事了,这不就是家庭大和谐嘛。”俞竹拍着手说。
俞母不想和儿子儿媳低头,“和不和谐的又没啥影响,管他们咋想的,反正什么也别给老娘少给了就行。”
“哎,和不和谐是没多大影响,只是大哥二哥会分家,带着孩子出去单过,然后照你对嫂子她们态度,她们会不让小蔓他们来看你和爹,一年到头可能就吃年夜饭的时候过来会儿,吃完饭就带着媳妇孩子回家。”
“你们也没了嫂子们帮忙干活,里里外外都需要自己忙活,人会老好几岁,身体也变得不好了,把棺材本拿去治病,可能还不够,就这么在医院躺着,也没个照顾的人,只能看着同病房的老头老太被儿女照顾得很好,自己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俞竹描述的这些画面恰恰是当妈的当奶奶的,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试问谁不想被儿女孙子孙女环绕,被孝顺着度过晚年?
这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悲惨生活,是光想一想都要打寒战后背发凉的程度啊。
“你大哥二哥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不对他们好吗,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媳妇整天拉着一张脸看着晦气,这才没对他们有个好脸色。”
对,没错,她和两个儿子的感情就是被那俩倒霉媳妇给影响了,她对他们那可是一片慈爱之心哦。
看俞母这模样就知道她是听进去了,俞竹笑着应和。
“妈你对大哥他们的好就是隐藏得太深,他们没看到,以后你外放点,保准让大嫂二嫂看了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