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了章子,按了手印,水花彻底成为金滩村的一员。
白线画好的方块地上,得福和水花说大家会帮她一起打个地基,后面水花在打工挣钱,就能自己卖砖买料,把房子盖起来了。
水花看着这个即将属于自己的新家,眼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水花在金滩村入户了,填写资料的时候,连移民办的张主任都在感慨她了不起。]
北宋初年的,看剧也不忘扎着马步练基本功的袁小柳忍不住咂舌:“四百多公里,七天七夜,一个人拉着车带着丈夫孩子和家当……”
她袁小柳还是在天幕告知了宋的未来后被爹允许能跟着一起习武,身子强健不少,可那水花一看可不是力气多大的。
“她的命,真苦。可她也真好,丈夫和乡亲们都还是个好的。”袁母叹气,她已经看的眼睛红了。
袁家大儿子也觉得这女子苦:“他男人瘫了,她一个人要管孩子,要照顾丈夫,还得挣钱养家。这么艰难,她也还能笑着走过来,太厉害了。”
袁小柳没说话了,水花确实命苦,但有一点她也注意到了,就是水花在看到这个空荡荡的地的时候没有半点不情愿。
她能理解水花的高兴。
无论之前在村子里水花和永富的生活如何还算不错,那里也都是永富的家,她是嫁过去的人。
但是在金滩村的这片新地上,她是移民的一员,将来会是靠她的双手建起来的房子,是真正属于她的家。
[金滩村的电通上了,张主任也要走了,走前他请得福一起吃了宁夏最有名的滩羊。]
大汉,官都没做上的太学学生指着天幕,满眼惊愕:“刚做起了点事情,他这就要走了?”
同窗把他的手扒拉下来:“不是走,是去学习。张主任是退伍的兵来管这个,他觉得自己还需要多学点东西。”
而且还是电都通上了,他才终于松了口气,认为自己没有对不起西海固人民,还有得福看着这里,这才放心走的。
沉默半晌,几个学生们异口同声道:“哪有这种事情!”
很难评啊。
因为在大家的固有印象里,好不容易在任上花了几年时间事情做出了点起色,那肯定是要继续加把劲,再后面高升调走的。
但是张主任甚至不是高升,而是工作就到这里了,去D校学习两年。
学习,做了官还要停职学习,是真的不怕人走茶凉吗,万一学习出来了就没他的位置了呢,一点都不担心的吗?
还有这个D校,是我们想的那样吗,都教什么啊?
[主任和得福说起了心里话,他当时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把人从那山沟沟里弄出来开荒吃苦,心里只想着要完成领导的任务。
得福也同样如此,来了这里,每天做的都是无穷无尽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时常让他怀疑自己……
张主任放下酒杯:“光给物资,这样的扶贫坚决是不行的,只会让贫困户越来越懒。越懒就越穷,形成恶性循环……”]
海瑞记下来这句话,若有所思:“所以扶民先扶心……”
西海固那个地方在自然环境恶劣的西北,时间还是在二十多年前,无论是资源还是经济发展水平,自然是和主播所在的地方天差地别。
有些地方,甚至穷的比不上海瑞所在的大明朝的海南,但有些地方,又确实是和大明天差地别。
他所在的大明当然也有懒汉。
心都懒了的人,在后世是有兜底饿不死,在大明是饿死了也没人在意。
他们可是跟着主播出门过的,路上各种讨钱的,前面摆着个二维码,理会的人很少,但要说饿了,讨上口吃的不成问题。
之前就有个清朝的乞丐,幸运的抽中了弹幕,就想讨口吃的,主播也什么都说,叮铃桄榔塞了不少高热量食物,都给他烧热水泡面的。
一时落魄乞讨为了生存,海瑞觉得没有什么丢人的,但人不能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的条件下也毫无志气,失去了过上好日子的那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