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要落山了,呼吸都冒白气的老黄也踩着三轮车要回家了,他脸上被冷风吹出红团,笑着对镜头挥手。
在一年最寒冷的两个月,老黄能卖出一万五千个黄馍馍,刨去成本,一个冬天收入大约是八千元。]
眼馋上面黄馍馍的小孩子听傻了。
他们现在也是跟着主播上过学的人,简单的算术题都是会的。
一个黄馍馍一块钱,一万五千个卖出去,成本就花了一半,这还没算老黄每天骑车做馍馍的这个时间。
他的黄馍馍那多大,主播家楼下一个小菜包都要一块五一个呢,这也忒不挣钱了吧!
有过赶集经历的农家人点点头,算了算发现也还算可以了。
类比他们这里,如果黄馍馍一文钱一个,两个月能卖的挣8吊钱,也不算少了。
桑弘羊看老黄大冬天骑三轮车做小买卖也自得其乐的脸,有个猜测。
他发出弹幕提问:主播,这种小本生意,赋税多少?
小小暂停一下视频,回忆一下,说道:“摆摊的话,卖农副产品、日常生活用品、个人技能都是不属于无证经营,也不要缴税的。
卖二手和自产农副产品免税;个人摆地摊卖其东西,理论上需要按照经营所得计算缴纳个人所得税,但是这个一般很难核对;每个月收入不到几万的,也免征增值税。”
皇帝和官员们暂停自己手上动作,听得眉头紧皱。
你们农税不征,这种遍地都是的流动小摊也不管,最多就是城管固定时间去固定地方转悠一下……
到底你们收什么税啊,商税就那么挣钱?
在主播上学的时候,校门口周围就很多小吃摊子,饭点左右摆在那里。
那些东西显然那不是二手,也不是农副产品和日常生活用品,卖吃食也不是每个摊子都有各种证件,很容易一抓一个准。
但是也就是周一周二的时候会有穿制服的城管过来,开车子不急不慢,给足摆摊的小贩做完最后一单赶紧溜走的时间。
实话实说,真要抓,他们街上到处都是摄像头,哪有抓不住的人。
这种明显放水的执法方式,看的皇帝官员们很是震惊:和其他办事人员区别也太大了,难以想象后世队伍里还有这种混子人员。
后面主播解释了一下,才知道是双方心里都有数。
不能让普通人都没法摆摊做小生意,但是证件、卫生、非法占道问题是他们管理的重点。
城管不管,那是渎职,上手管了又被人骂欺负弱势群体,后面大家就发展出了默契。
上面人有些人觉得这种方式太松了,不能有震慑效果防止不法分子,也有些觉得这种事情细想想就是很难,人性化点对大家都好。
而普通小商贩,那可太希望能有这种城管了。
城管的历史很久,不同时期名字和具体职能有些区别而已,但他们的城管还有兵和警察甚至消防的职能,不是这种好说话的。
城管如此,这方面的财务税务更是没法算。
想想摆摊的人又多少,一个摊子能卖出多少东西,还一点税不缴……税务官员都觉得心疼。
小贩们自己对比一下,别的不说,人家进城就不要交城门税。
老黄东西都是家里弄好拿出来卖,都没有那种小吃车,糜子自家种的,黄馍馍是以粮食为原料加工农副产品,那都是不交税的。
[有些年头的白墙上,挂着不少相框,里面都是老黄夫妻和他们儿女的照片。
照片已经因为时间而泛黄了,但是相框依旧干净。
孩子们都在城里安了家,老黄却不愿离开。
“住着自己的窑洞,吃着自己种的粮食,老黄自足而踏实……”
老人家用陕北乡音哼着信天游,牵着驴子,给它蒙上眼睛拉石磙,自得其乐。
“千百年来,中国人从五谷中获得温饱。这种碳水化合物营造出的满足感,正是亿万个像老黄这样的,在土地上辛勤劳作的农民提供的……”
冬天的高原没有绿色,干枯的树枝和黄草在灰蓝的天空下,老黄笑着揭掉驴子头上的布。]
明朝,一间书院里,农家出身的学生李远山看的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