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根据?”
“叶郎,你说你不生气,我才谈。”
“环妹,我生什么气?”
“你要生气的,你们汉人最讲究这些。”
“说吧,我决不生气!”
“你说不生气的罗。其实我很熟悉亢君这个坏蛋,他激动时左手姆指和食指总不停地合上又分开,这是他的习惯。不信你看看,他又激动了。”
果然,台上的司礼左手二指在合开又开合地动作着。
男的脸色有点不悦,能不生气吗?身边的爱人对另一个男人知道得如此之细,还能说什么?不过他想了想就罢了,点点头说:“这样说果然是他!难怪他如此使人感到深藏不露,做这个大会的司礼,也只有他最合适了。”
女的说:“看来神雕殿是想以此大会钓一条大鱼呢。”
男的问:“你也有此感觉。”
女的答:“是的。”
男的说:“不知灭雕神女来了没有?我们该怎么办呢?”
女的说:“我就知跟着你,你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男的叹了口气,不作声了。
这一男一女,诸位大家已猜到了。男的正是乾坤袖叶寒士,女的正是苗女金环。他们又怎么相遇?又怎么一同来到姑苏,这之间还有一段悲悲戚戚的插曲。
第三十九章莽林拘魂
乾坤袖叶寒士带着苗王金蠹鱼和金环的义妹毒气儿十分顽强地趟过了莽林中的一片不深的沼泽,尽管死神每时每刻都窥视着这三人,但是他们还是凭着勇气和武功到达了对岸,踏上了干燥的地面。只有沼泽的对岸叶寒士没有找过,其余地方在他醒来后的三天三夜里全找遍了。所以要找到金环的唯一地方就是趟过沼泽。金环没有死,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在叶寒士身边留了一封信,说确切点是一张树皮,上面有几个字。就是这几个字,使叶寒士明白金环没有死,只是又遭遇到了什么无奈,使她决定必须在这阴森森的莽林中呆上一年。
金环,你在哪儿呢?
三个泥人都精疲力尽地躺在地面上,喘息着,以待恢复体力。一头小动物,象鹿一类毛耸耸的小动物,从一棵大树后伸出头来,紧盯着他们。大概是陌生,或是害怕,愣了一刻然后匆匆走开了。
阳光透过大树厚厚实实半枯半绿的树叶洒落下来,虽然很淡很淡,但总是阳光,总是生命之源。叶寒士不由感谢大自然的恩赐。若没有这片沼泽,若没有亲身经历过跋涉沼泽的艰难,就不会仰躺着感到阳光的可爱,就不会感到一草一木的无比亲切和体会到活着的无比可贵。
苗王金蠹鱼第一个站起身来。他感到周身有说不出的舒服和轻松,难道就躺了这一刻体力便能迅速恢复了?并且还有更上一层楼的感觉?他自言自语着:“这莽林还真稀奇古怪。”
叶寒士也站了起来,他双手拢在嘴前大声喊着:“金环——”
“环儿——”
“姐姐一一”
金蠹鱼和毒气儿也扯直了嗓门喊着。然而他们的声音象晨雾被阳光蒸发下净一般,大莽林很快吸收了他们声嘶力竭的叫喊,连一声回音也不给。
三人在莽林中走着,喊着。到处是坑坑洼洼,到处是绿色苔藓和枯枝藤蔓。走累了,三人就围坐在大树下吃着带来的肉食和酒。毒气儿虽是个漂亮的姑娘,酒量却特别好。“—品香”浓烈的白酒,她居然能当茶水喝。她后来终于成为—位名震武林的醉毒仙子,这善酒便是基础。不过此刻她喝酒不是为练武。而是为了驱除莽林中的寒冷和阴湿。她现在已经在惧怕黑夜。莽林中的黑夜会如何可怕啊。
走着喊着,叶寒士突然惊叫起来:“快看。那儿是一幢房子吗?”
走近些,再走近些,终于看清了两棵古槐之间静静耸立着尸幢木板搭建的小木屋。木屋不大,至多二丈长,一丈阔。但是门窗俱全,还有木板壁上挂着的大张大张的兽皮。叶寒士第一个冲近木屋,刚想抬手推门,只听屋里传出了阴侧侧的冷喝:“大胆!你竟敢私入我的禁地,难道不怕尸掌搜魂、拘指炼魄不成?”
叶寒士一怔,不由得垂臂不动,恭恭敬敬地说着好话:“屋里的老人家,在下乾坤袖叶寒士只因来此莽林寻找一位好友,以至误入前辈禁地,还望前辈多多见谅。”
“寻找好友?你的好友是何人?”屋中阴侧恻声音继续在问。
“乃在下救命恩人苗女金环。”
“这里没有你找的人。看在你年轻无知的份上,饶你这一回,去吧。”屋中人口气似乎好转了些。
叶寒士暗忖,这茫茫丛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说上话的莽林主人,岂能被他如此容易就打发掉了。所以他又连连躬身施礼,道:“前辈可否容在下再说几句?”
“说。”
“几日前是否有一漂亮的异族姑娘来此?”
“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