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在老娘面前也敢称老夫?”
是呀,散花女魔至今已是八十岁的老妇人了,自己怎么会上此恶当?夜毒药王是在自己控制不了一泄为快的元阳时才发现对方的身份的。他挣扎着想伸手去抓落在一旁的子母铃。
若能抓到此铃,他就有十二名无敌帮手,就不必怕散花女魔了,可惜……
花烟雨猛一弹身,夜毒药王象一捆干草似地被震出几丈,咚地落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花烟雨慢慢地站起身来。她感到自己十分充实,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而且用别人的劲根本不用担心浪费不浪费。她瞥了瞪着双目,躺在乱草中的煞刀客燕无心一眼,眼光又落到草丛中的子母铃上,她笑了。有了此铃等于掌握了十二名忠诚的无敌奴仆,再带上精壮的煞刀客,还管他什么海思柳不海思柳的,别说一百个小和尚,就是一千个也不怕弄不到。
她先穿上衣衫,然后才拾起子母铃,纤指拨了其中二只小铃,就见两名药人电掠般闪到,一声不吭地躬身站在散花女魔面前。
她想了想,说:“把面罩拿下!”
两名药人果然摘下了黑纱。两张可怕的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孔,甚至连嘴巴也没有,除了五个大小不等的孔外,连散花女魔看了也觉得心悸,忙说:“快戴上黑纱,将地上两人扛上跟我走。”
一切都十分顺利,十二名无敌奴仆,一个煞刀客。夜毒药王本来也要带走的,只是他浑身突然散发出一股极难闻的尸臭味,所以散花女魔决定抛下他。这一点她错了,错得连命也会由此丢掉。
浮云飘过了,月色明朗起来,弯月象一钩冰轮挂在闪着光亮的宝石蓝般的天幕上,也照着一行连夜赶路的奇怪队伍的前前后后。
等队伍去远了,夜毒药王突然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接着抬起了上半身,四处看着,直到确信无人时才翻身爬起。先从衣袍内摸出一只小盒子,一开盖一溜银光飞出盒子,栖落在夜毒药王的手背上。他喃喃着:“去,去把驼背叫来。”
银光一弹射入夜空,一条银线似地划向姑苏城中。
夜毒药王嘴角露出了微笑,一歪身又软弱地倒在乱草中,他一个劲地睁着双目望着该来人的方向。
该来的人终究来了,而且不至一个,是海思柳和驼背两人。隔了一个时辰,两人在银光的带领下终于来了。
银光双翅一敛又重新落在夜毒药王的手背上,夜毒药王高兴地说:“天蝉儿,今日你立了一大功,明日老夫定奖你一匹马的精血。”
银光是一只天蝉,这只天蝉一顿能吃一头马的精血,可见它的厉害了。
海思柳望着萎顿在地的夜毒药王,冷冷地问:“发生了什么?”
夜毒药王道:“主人,这一切不能怪我。”
“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夜毒药王便把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叙了一遍,结果挨了海思柳正反两记耳光,大骂道:“猪,贪色的猪!”
他三不顾地命令驼背速向老爷子报告,自己两足一弹,身化长烟向北滚滚而去。
隆生客栈。
白一梦和燕无双在小院中清茶两杯谈了许久。白一梦把所遇全部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对于地下古洞凹穴里的老人,燕无双最感兴趣,问了再三,又再三问。最后她喃喃地自言自语:“会是他么,会是他么?”
“谁,双妹你猜他是谁?”
燕无双想了想,说:“他可能就是武林巨著天斩谱的著作人,武君子柳德。”
“会是他?”
“很可能,我总觉得他没有死,不该死。若死了,海柳两家之争究竟谁对谁错,究竟谁真谁伪该由何人来主裁,来定夺?”
“海柳两家之争是什么?”白一梦向纵深探问,他十分有兴趣听双妹说,哪怕说一天一夜十天十夜也行。
燕无双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连自己和争斗双方的每一句对话都说了。
白一梦不禁问道:“依双妹所言,江南第一刀海思柳和姑苏名妓、也就是海夫人全没死?”
“是的,全没死。不但没死,海思柳已经成了一个十分庞大、十分有威力的组织头子。
而神雕殿正好是海夫人柳媚娘一手缔造的对抗营垒。”
“柳媚娘不是曾疯过吗?”
“当然疯过,因此也死了许多人,不过这疯是假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