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巢穴比想象中要大,通体呈现和通道相似的火烧红色,那所谓的母地,就在巢穴中央,是一块方圆不过三丈的特殊沼泽地。
说是沼泽地也不对,一行人走近了看,才发现,那里并非泥泞不堪,踩上去就往下陷,只是,周围聚集了太多太多的黑红魔气,已经凝成了实质。
血水般的熔岩湿土中,气泡不断往上冒,以至于乍一看上去,就像一片血色沼泽。
又或者说,一颗血红心脏。
因为,它周身有无数的血管,若隐若现地延伸出去,连接着整个巢穴。
一行人避开血管,来到“心脏”旁边。
这里,有着大大小小几十个白茧,茧上有鼓包,透过白茧,隐约可以看见里边的魇石,黑中带着红。
黄若婷侧头,传音说了两句。
隋鸣远点头,手中长剑铮鸣,出手,一道剑气砍在其中一个不大的白茧上,茧未破,那鼓包却破了,瞬间炸开,血色四溅。
黄若婷手中出现一把伞,及时挡下,过了片刻,伞上浮现星星点点被腐蚀的黑痕,她面色凝重起来,“我这是中品灵器,这血泡,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腐蚀性还强。”
“你们还记得灵舟上那个养伤的弟子吗他就是被中阶魇魔身上的血泡灼伤了左臂,到现在还没好。这里的血泡,腐蚀性在我看来,比他那个还强,大家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傅长宁点头,那滋味她尝过,她第一次接触中阶魇魔时,没什么经验,没太设防,不小心沾到了那血泡,结果,手臂迅速被腐蚀出了血肉,且蔓延的速度极快。
她最后不得不割掉了那块皮肤,及时止损。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见识过血泡的威力,自然不敢大意,皆是点头。
尤其他们现在身上还带伤,就更要小心了。
黄若婷没再多说,一行人四散开来,按照之前分配的任务,放风的放风,取魇石的去取魇石。
黄若婷自己没走,她看向还在调息的庄引。
在场伤势最重的就是庄引,黄若婷有心叫他放弃,以免等下伤上加伤。
但她也知道庄引缺钱,他的刀断了,这次回去,势必要重新买材料,请炼器师重铸,没灵石可不行。
“疯子,你要不然”
她正斟酌着怎么说服庄引,额外给多少补偿合适。
面前的人已经结束调息,起身,给自己的宝贝刀弄钱去了,理都没理她。
黄若婷一脸的欲言又止就停了。
反应过来后,她冷笑一声,也懒得管了。
本来关系就一般,要不是大家入宗门前就认识,又有黄老爷子开口,这辈子估计也难凑一起,爱咋咋地吧。
俗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等黄若婷走近,看到孤零零一个人在对面破茧,谁都不理的庄引,再看到旁边,青衣少女除了自己琢磨怎么破开白茧外,还时不时出手,帮旁边的人挡血泡。
一时间,饶是她跟庄引认识得更早,也不得不感慨,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天才和天才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有些人,真就只适合一个人行动,和他一起的,简直造孽。
傅长宁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她正凝眉沉思,该怎么破开这茧。
至于帮忙,只是小事。
她从进入修仙界以来,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外出,跟过数不清的小队,早已习惯了配合小队一起行动。
这几年来,照顾过别人,也被人照顾过,像计闪闪和谢子寅,当初就很照顾她们。也有些薪火相传的意思,总之,碰到能帮上忙的,傅长宁多少会搭一把手。
当然,前提是这个队伍值得。
眼下都是同门,又没什么仇怨,大家利益相同,帮点小忙,她自然不介意。
计师姐当初还无偿一路照顾她们呢。
傅长宁看着面前的白茧,有些犹豫。
之前隋鸣远那一击,虽未破开白茧,但成功在茧上留下了一道剑痕。从那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东西,要想破开其实不难。
但动用蛮力,势必是和隋鸣远一样的结果。这些白茧身上,少的十几个鼓包,多的起码几十个,之前一个炸开都那样了,要是全部炸开,动静岂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