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走了???”
孪生兄弟中的弟弟不可思议道。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徐卓终于开口了,但第一句话就是冰冷的让兄弟俩不适的傲气,“大概率是中埋伏了,全军覆没。”
弟弟没忍住反驳:“可商队中还有四位筑基,除非是有金丹出手,否则怎么可能?”
哥哥也道:“真要是遇上金丹,那么大的打斗动静,我们不可能毫无察觉。”
虽说地裂风对神识阻隔极大,但他们又不是瞎子聋子,何况,这里可还有一位筑基前辈在。
他这般想时,看向身前的刘姓筑基。对方神色自跟丢了那个遁地的匪徒后,就一直极为难看,这会儿,反而看不出什么不同来了。
另外两位……
他看向薇娘和那位见瑜道友。
薇娘荆钗布裙,美眸四转,眼神似在思索。
那位一身黑衣的见瑜道友则蹲下身,在查看地面的战斗痕迹。
可先前他们才打完一场,四周本就战况狼藉,又兼地裂风卷起漫天黄沙,覆盖山野,这么两刻钟功夫,痕迹全吹散吹乱了,哪还能看出什么?
“蠢货。”
徐卓的再次发言,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说一定是金丹了?如若是内部出了叛徒,和对面里应外合呢?”
这个说法,兄弟俩一惊,但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有道理。
要知道,商队集齐五名筑基一起护送货物前往云城,已然是极强大的一支力量。能将四位筑基一同制服,那得是什么样的贼匪?有这本事,还需要盘踞在这小小狂狮岭?
虽则被骂,两人再看徐卓时,目光也已截然不同。
这是,刘姓筑基终于开口:“我也是这般想的,可姚主管和老李都是我的老相识,十几年的搭档了。另外三位筑基镖师,是专门聘请的弗如城四海镖局的人。这家镖局和我们合作过三四次了,次次皆是无事,且名声在外,不应当出问题才是。”
至于其他小喽啰,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
一时,众人皆陷入难题。
反应最大的反而是徐卓。
“四海镖局?是背靠归元宗那家四海镖局吗?”
刘姓筑基看了他一眼,点头:“正是。所以我很难判断,归元宗没必要贪我们这点东西。”
弗如城作为离道门第一宗最近的仙城,城中诸多产业都与归元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些产业,也素来是最值得大家信赖的。他就算心中真有怀疑,也不可能大剌剌说出口,免得叫人以为他是在对归元宗不敬。
其余几人虽不明白他的心思,但也隐隐意识到了危险,皆不敢再顺着这个方向延伸。
他们在说话时,那位见瑜道友就蹲下身,观察四周,时不时还会捡到一些碎布条和断掉的兵刃,她都用一个布袋收好。
一直到此刻,提及归元宗时,才第一次侧身望过来。
一直隐隐留意着她的动向的徐卓终于有机会开口:“大家都在集思广益、提供思路,唯独见瑜道友你一人特殊,看这么久,看出什么不同来了?”
他的傲慢和看不上,是对着除刘姓筑基以外的其他人,无差别发射的。
但不知为何,明明已经确定这人练气九层了还没修炼出剑气,不足为虑,却仍然忍不住关注她,自然,攻击性也体现得最强。
“不同自然是有的。”
“我们走之前,刮的是西南风。按理说,地面的沙砾,被踩断的枝条,乃至脚印被狂风吹动、岔出的方向,皆应是西南方。”
“这般下来,就算之后又发生了一场打斗,之前的那些痕迹也不可能全部改变才是。”
“但此刻,你看看,它们还有朝西南的吗?”
众人一惊,再一细看,果不其然,虽然遍地都乱糟糟的,脚印、血迹和法术痕迹全被吹得散开,不成形状,布条树枝和断刃也到处都是,乍一看,五花八门,哪个方向哪种印记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