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宁扔给他一瓶药液。
“自己上药。”
宋长绒接过,咬开瓶塞给自己上药,上到一半,因为疼痛,手一抖,玉瓶摔到了地上。
他眼泪鼻涕一下冒了出来。
傅长宁只好又递给他一瓶,顺便把人拖进旁边一个隐蔽的房间里,在四周布置好简单的隔音阵法,以免被旁人发现和打扰。
做完这些,她出来,想处理掉地上那滩药液。
看到光滑如新的地面时,她脚步停住。
下一瞬,蜘蛛丝离弦箭般射向东南面天花板。一声巨响,一个人影跌落下来,如断线的风筝。
傅长宁在他身上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同时,那身黑色夜行衣和高瘦身形也让她认出了这人是谁。
正思忖要怎么处理,掌心蓝痣原本已经变得若隐若现,时有时无的微光,突然又明亮了起来。
她再次听到了那种宛若潮汛的嗡鸣。
傅长宁蹙起眉头。
她认错了?
有个疑问她存在有一会儿了,若是宋长绒和伍忠,这两人之前她应当都是见过的,蓝痣没必要等到这时候才有反应。
可那时候房间里只有宋长绒和伍忠,她自然只往这两人身上想。
伍忠不必看了,若是在他身上,就算傅长宁再打主意也没用,筑基和练气差得何止一星半点。
可若是宋长绒,那就好办了,正好伍忠逼问他要的那什么卷轴就很可疑。
她原已打定主意想办法套消息,现在告诉她,不是宋长绒,是这个多出来的第四个人?
这人穿着一身夜行衣,将自身遮掩得严严实实,神识也隔绝在外。傅长宁打量了他一会儿,伸手。
还未碰到人,原来颓靡不振的少年突然出手,狠厉一击,迅如闪电般打向她颈部。
傅长宁发现他出手的速度和力道远超正常练气七层,可他此刻受伤,再挣扎也是无用。她只轻松一下,就给他掰了回去。
少年重重喘气,过道里的血腥味儿愈发浓了,像是伤口二次崩裂。
傅长宁毫无愧疚,只提醒道。
“这里随时会有人路过。”
“伍忠也随时可能找上来。”
少年闭上眼,终于妥协。
傅长宁把他拖了回去。
宋长绒还在跌跌撞撞不甚熟练地给自己上药,见她这么快又带一个人进来,瞪大眼。
“女侠……这是?”
“啊,是他!”
他认出来了,是之前和伍忠打起来那个少年。
看这人进气多出气少,他默默想,伍忠是筑基,这人才练气七层,被打成重伤一点也不奇怪。
就是不知道,怎么能做到血哗啦啦流一地的,跟天女散花似的。
罪魁祸首处理干净所有血迹回来,扔给两人各一瓶丹药:“吃吧。”
宋长绒接过的那瓶是白色的丹瓶,打开一看里边是一种一阶疗伤丹药,他偷偷往旁边的青色瓶子里觑了一眼,见里边也是一阶的止血丹药,方才放心下来。
两人服药的空隙里,傅长宁把附近的宫室搜了个遍,终于又让她找到一个地砖可以翻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