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可以一拳打晕徐豪生,可见是个孔武有力的人,可是他却直接对袁媛动刀子—他追上袁媛,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将刀刃从她后背刺入,这里的血点是刺入时溅到的,这一大摊血迹才是被害人倒地后流出来的。”
甘凤池把目光瞥开了,不想看凄惨的现场照片,他看着附近几处不显眼的血点,问:“这说明什么?”
“溅血的位置几乎没变,说明在凶手刺入那五刀的时候,被害人连基本的反抗都来不及,前两刀的位置很近,都是从背部贯穿心肺,从创口来看,凶器非常锋利,是类似剔骨刀之类的刀具,之后的三刀在背部偏右和偏下的地方,还有右腰,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凶手的目标是袁媛?连捅五刀,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也可能是出于恐惧,前两刀凶手想让被害人闭嘴,所以以极快的速度连续刺入,但血腥气味刺激到了凶手,他陷入疯狂,又胡乱捅了三刀,像是在泄愤。”
萧兰草用手指比量着地上的血点解释道。
甘凤池听得毛骨悚然,喃喃地问:“你的意思是袁……被害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完全没有,但我不理解凶手的心态,因为他的行为是那么矛盾……他事前一定调查过徐豪生,所以才可以准确跟踪到这里,他很冷静,戴了手套作案,并且在逃离现场时避开了交通监控,但他的作案手法又是暴力疯狂的,充满了仇恨意识。”
甘凤池皱起了眉,就像萧兰草跟不上他计算概率公式一样,他也跟不上萧兰草的推理想法,想到前不久发生在这里的血腥事件,不由得心寒。
那一定是一个异常冷静、凶残,并且智商很高的凶手。
他回过神,看着萧兰草的动作,忍不住好奇,问:“你以前是不是在刑侦一线做过啊?看起来挺内行的。”
“做过很久。”
“那为什么调去冷案中心了?”
萧兰草没回答,甘凤池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戳到对方的痛处了—萧兰草一定是犯了什么错误,才会被从一线岗位上调开,嗯,看他的个性,说不定得罪了很多人,而且他也没什么本事吧,最值得称赞的只有那张脸了。
就在甘凤池浮想联翩的时候,萧兰草检查完了现场,站起来,说:“很好,现在我确定你不是凶手了。”
“被这样说,我一点不觉得开心。”
“是我开心,至少我不用帮属下背黑锅了。”
萧兰草向前走去,甘凤池急忙跟上。
“去哪儿?”
“回去啊,既然凶手不是你,我也放下心了,可以好好休息了。”
呃……
所以让他开了大半天的车来到这里,只是这么随便看一看就完事了?
甘凤池气得问:“那证据呢?为我洗脱嫌疑的证据在哪儿?”
“那个交给刑侦科查就好了,我们冷案科去插手他们的工作,会被说闲话的。”
“所以你跑过来转一圈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不然呢?”
甘凤池没说话,因为萧兰草理所当然的表情让他说不出话来。
萧兰草看看手表,“时间还早,我准备去健身房,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