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即使被红雾操纵着,但他就能看着她被伤害?
“住手!”陈逢时老远就一声暴喝。
摇姐停了下来,抬手整着一头卷发,任由陈逢时跑过来护着沈爱,自顾很随意的点燃根细长的烟,她那细而长的狐狸眼睛被飘起的烟雾迷蒙,却仍然挡不住那副满不在乎的嚣张。“哟!怎么,你也喜欢牌坊呀?”
“能放过她?”陈逢时并不指望摇姐这时还会记得他们过去的那点交情,他们初中的时候曾经一起混过,大学也偶有来往,本来交情是可以的。但此刻摇姐做什么决定,恐怕是不由自主。
“陈逢时,救救我!”沈爱被他扶起来时,害怕的犹如溺水的人抓着稻草,紧紧抱着他胳膊,脸上的恐慌,真个诠释了什么叫我见犹怜。她脸上有被巴掌扇的红印,胳膊上有被踢击留下的一处处淤青。
果然,摇姐没有必要对她留手,换言之这个陷阱他若不踩,就只能等着看沈爱被进一步伤害。
“我一直讨厌这个装白莲花的贱人,她自己不识趣还敢被背地里说我是公交车,你觉得我还能放过她?今天我就要让她这朵白莲变成黑莲花,完了还得把视频送全系,看她将来还怎么装!”说这番话时,摇姐的趾高气扬之态,显然很享受这种掌握着予人伤害和绝望的主宰者般的体验。
沈爱仿佛被吓的浑身哆嗦,嘴里连连说:“不要,不要……”
“她不可能背地人说人是非,沈爱从不对别人评头论足,不管人前人后。谁跟你传这种话,你直接抽谁就对了,铁定是栽赃陷害挑拨离间。”陈逢时嘴里应付着,其实在暗暗观察另外十八号男女,其中没有认识的,大约都不是他们学校的。
从这些人的神情表现来看,至少都是有些资历的不良男女。
“老沉,今天你搀和就别说我不给你脸!要么赶紧走,要么就留着看白莲花怎么变黑!”摇姐说到这,亭子里一个女的笑了接话说:“人家喜欢牌坊,让他也参一脚才够意思嘛。”
“哦,老沉,要不让你第一个上?完了我拍视频往学校里那么一发,多少人得羡慕你呐?”摇姐笑的开怀,她就是享受这种伤害他人的体验。
“跟我说这些就没意思了,摇姐你又不是缺脑子,干这种事情拍下来还留证据?还主动传播求警察关注?”陈逢时语气很平淡,他知道摇姐脑子没病,所以这些话也就说说,不过是享受特牛的感觉。
而他,根本就知道摇姐不会罢手,更不可能放他走,他只是需要多拖延点时间做应对准备。
敌众我寡,他过去的经验里从没有一挑多个的事情,遇到对方人多肯定是调头跑,根本不会想着冲上去尝试明摆着九成九会被揍成猪头的结果。
“老沉你这可是自找的了!”摇姐把指间的烟往地上一丢,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的话里明显带着怨气。“你跟这贱人还真是般配啊!你不是一直玩纯情么?今天就让你们一块黑成碳,刚好凑一对!”
凉亭里外的那群男女,这时不约而同的都动了。有的从身上拔出匕首;有的从背后抽出短棍;还有的戴上指套,上面凸起的刃有一厘米长。
陈逢时比较在意用短棍的,因为从过去的经验来看,拿匕首的就是唬人,除非逼没办法或者脑子缺氧,要不然根本不会往人身上捅,拿着也就是威慑作用,动手也是脚踢;至于带夸张指套的更是唬人用的了,实际上也就是三个女的;拿棍的真正实用,不往人脑袋招呼的话,基本不担心会打出大事。
“有机会就跑。”陈逢时低声交待,把沈爱推到背后亭子栏杆边,暗暗计算着对方各种冲过来围攻时他如何招架的应对办法。
沈爱身上的红雾因为跟他靠近淡了些,但又有亭子里外那么多人身上的红雾干扰,减少的速度很缓慢。
‘解决了麻烦,就能帮助沈爱驱逐红雾了!’陈逢时盯着接近的人的动作,正面一个一米七六的瘦子,脸异常苍白,眼窝深陷,看起来更显得形容恐怖,这时大步上前的同时扬起短棍,咧开的嘴里还少了颗门牙。
旁人有心看戏,并没有人急于加入围攻,陈逢时哪会错过时机,预判那瘦子棍落的大概轨迹,抬臂的同时,右腿飞快的抢先踹了出去!
他记得昨晚的事情,当时把防撞柱都给踢弯了,未免一脚踢出祸来,就收了力量。
这一脚虽然后发而至,但有心抢在前面,没等那瘦子的棍子砸落陈逢时手臂上,他就先踢中了对方小腹。如此一来,就凭那瘦子的体形,自然会被一脚踢退,还没落下的棍子也就砸不到了。
但是,那瘦子被踢中的时候,嘴角扬起抹轻蔑的嘲笑,小腹猛的用力前顶,反而推的陈逢时身体后飞,背部直接撞上水泥亭子的栏杆上!与之同时,他抬起的手臂被短棍砸了个正着。
拿短棍的瘦子猖狂的展开双臂,挺了挺小腹嘲笑道:“我去,软脚虾?就这点力量?来啊来啊,再来,简直没感觉!弱爆了——”
包围的男女们一阵哄笑,摇姐也笑着,故作惊讶的说:“老沉你这几年还倒回去了?亏得财子他们提起你还常怀念,好歹我在学校也替你吹过,你就这么打我脸?”
陈逢时暗暗咬牙,他也不知道刚才那一脚有没有过去正常的力道,但被这么顶回来确实窝火。好在眼前的瘦子猖狂,既然有这机会,他当然得先把力道施展的程度拿捏好,于是二话不说,照着那瘦子暴露面前的腹部又是一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