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小影看着司南密密麻麻建造出的虚拟图像,一时间很是恍惚。但当司南停止了排列,小影马上认出了图像。“这是……什么东西的分布图?”
“是善于恶的势力分布,以及我们内部的定位。”精卫走上前来。“司南内部有着起死回生的地图,哪怕被逼至绝境,也能找到源头,东山再起。”小影看向白枫,“所以,它这是认可你了?”
白枫第一次见如此庞大的虚幻力量,也很是震惊,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能预判楼特格的进攻路线,未雨绸缪?”白枫拖着下巴开始思考。小影知道,那个行事沉稳心思缜密的白枫,正在慢慢回来。“理论上是这样,只是司南对楼特格的窥探,以楼特格的功力,她会知道窥探的存在。”
天煞居里,楼特格在看挑选下一个爆破兵首领的名单,忽然一道刺眼的光从顶上传来,烧毁了手里的纸张。“谁?”楼特格一感应,“……白枫?!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没有莫洛多之问,就解锁了守护心!”
楼特格气急败坏,用力一挥,天煞居里的摆设和侍从全部被打倒在地。“他们,是绝对赢不过我的!就像赫蕾娜,绝对不能死而复生一样!”
多塔罗带着木梨爬上了一座山,多塔罗很是激动,但木梨却累得烦躁。“怎么还没到?”“很快,就一个斜坡!”多塔罗发现木梨累了,想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别碰我!”木梨挥开多塔罗的手,“你先去,我自己走。”多塔罗只当是木梨身体还未痊愈情绪不好,没有在意。
率先到达的多塔罗环视着山下,这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山,接收符咒的召唤成功率会更高。他双臂用力,往自己的心口猛打一拳。头昏眼花中,多塔罗听见了赫蕾娜王妃的声音。【多塔罗,流放到此结束,立即回到古森。】
天空中开启了一个金色的漩涡,从中发出一些粉色的光,多塔罗知道,自己胸口那个流放烙印的回归召已经生效,他转身想去找木梨,却发现木梨离他远远的。
多塔罗终于发现,木梨根本没有跟他走的意思。
“木梨……”“那个茹毛饮血的世界,没有身份,勋章和财富,女子根本活不下来。多塔罗,那不是我想去的世界。我很感激你为我找来这个续命的环。我在这个世界,找到医治我的病的办法,一定会把它还给你。”
木梨眼中含泪,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多塔罗,我们都是从苦难里走出来的孩子。成为人上人的代价,几乎牺牲了我们所有的过去。我知道,你想要把你过去浑浊的泥潭,变成清澈的池塘。可是多塔罗,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不想再回到那个池塘,也不想去改变那个池塘。”
多塔罗愕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木梨出其不意地向他发出了一个攻击,将他向天上的漩涡推去。“木梨——”只剩下多塔罗撕心裂肺的叫声。漩涡消失,天空风平浪静。
木梨擦去满脸的眼泪,转身下了山。
——多塔罗,忘了我吧。
南子甄在房间里打坐,感觉周身不得劲。在她睁开眼时,自己身在木梨制造的房间。“嗯?你不是走了吗?”木梨沉默地沏着茶,但南子甄发现,她的手越发地抖。
只一下,木梨将杯子摔在桌上,溅起一身茶水。“算了,南子甄,我教你开启你的原生力量,直到可以突破楼特格的监控,我还会告诉你在古森时代关于智慧骑士的所有事情。”木梨凑近南子甄,南子甄看到木梨的眼神不是威胁,更多是渴望。
“但同时,你要救我的命。”
南子甄用保姆收拾会怀疑为借口,让木梨和她凑合在一张床上。她侧身看着木梨,暖呼呼的,无比靠近的体温,若有若无的香气。自从妈妈走后,她再也没了这种感觉。
“我是渔夫的女儿,出生的时候父亲出了海,一人在家的母亲临盆,血腥味重到引来猫叫,隔壁家的婶子才发现我母亲难产死了。因为出生受冷太久,自小我身体不好,时不时气喘,受寒,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给大人们做工。”
“直到我五岁,父亲正纠结要不要跟大队出海,我准确地说出前些天去集市听见归航船员说海上有大风暴的事情,村里人逃过一劫。大家开始对我另眼相看。同年,村里来了个骗子,说河间神发怒,村里很快就会寸草不生。最开始没人相信,直到好多人家的水田出事,人们才开始向这个骗子讨教破解之法。骗子说,挑个吉日向水龙王上贡,他身有神力,自会前去交涉。”
“当天,河间贡品庙会可隆重了,我看见十里八乡的村民们几乎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那个骗子在供台上七跳八跳的,就要把大家的家当都要收走。我实在受不了大家被骗得团团转,直接戳穿了他在村里故作玄虚布阵的事情。”
“那骗子恼羞成怒,抓住我要拿我当祭品。我站在供台上,从他的角度看到他在村落布的龙门阵,才明白他要的是众人的崇拜。村民们要把他赶出去,他趁着混乱,朝我射了一箭。幸好当时人群中有医师救我一命。但那个蓝色的箭羽已经扎进了我的身体,再也拔不出来。”
“从那以后,我便经常梦到一条蛇,它在梦中带我去过很多地方。同时,我的身上也慢慢地长满蛇纹。我很害怕别人会把我当成怪物,渐渐地就不出门。直到十三岁那年,王室招学徒。村里将我推了出去,说我这个伶俐的女娃太过招摇,村里男子镇不住我,倒不如去看看,能不能给村里某个生路。”
“在我们这些村孩走去都城时,大官家的孩子们骑着马架着马车,扬了我们一身泥,孩子们都忍气吞声,生怕惹事。只有多塔罗会悄悄在晚上卸了他们的木轮,给马吃了昏迷的草药。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民,才能平安地走到都城。”
“之后的种种,便是在都城里埋头苦学的日子。我是册本阁的学徒,多塔罗是药理阁的学徒,因为之前我帮他打了掩护,所以之后我们就开始互相照应……”
别墅的灯亮了一晚,南子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