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是在上海着名的华茂大酒店召开的,这里位于黄浦江边,由公和洋行设计,曾被人称为东亚第一楼。
这间饭店在后世也是相当着名,只不过此时已经落入了日寇手中,成为了他们的娱乐之地,这也让本来看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好地方现在也变得有点灰蒙蒙的。
宴会并不是在主楼里面召开的,而是在楼下的独立宴会厅开始,这是一幢有三层的小楼,里面的装饰也是首屈一指,特别最重要的还是下面打一间巨大的宴会厅,可以同时容纳上千人,所以非常适合大型宴会。
梅机关就在这附近办公,所以他们也还是下足了力气,不但调动了宪兵队控制了这附近的所有高点,还要求自己的梅机关也都派了出来负责最核心区域的安保工作。而外围的安全则交给了刚刚表达了愿意投靠自己的张啸林,这可是和杜先生、黄金荣两个大佬齐名的上海滩三巨头之一,他愿意投靠的确给了梅机关很强的信心,而张啸林也亲自指派了自己几个得意门生,带了上千人进行外围的安保工作。
这段时间七十六号已经挂上了牌子,而且也开始了招募工作,这些张啸林的手下基本上都预定了其中的位置,只要执行过这一次任务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其中了。
郑景仁坐在仓井志平的车子上,从后面的车窗看了出去,大街上到处站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非常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辆车,每一个人。
郑景仁有点惊讶,这种级别的安检的确是非常少见的,难道是鬼子的天蝗来了?但这些问题从仓井志平的嘴里却是打听不到的。这倒不是因为这个人的嘴多么严,只是他的位置的确有点太低了,根本就不知道到底会有谁来,他其实真正负责的就是食物的购买而已,这一次能来全都是因为植田谦吉的面子。
那么之前那么多的机密情报就真的是全部由他得到么?郑景仁不相信,恐怕这个所谓的武田雄毅也不是一个人的代号,而是很多人的一个小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奇怪的履历了。
他们这一路也是非常严格的经受了三次检查,就不要说别的人了,一直到了大门口,仓井志平这才松了一口气似得说道“父亲,您先进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他其实也曾经想过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但当他看到自己父亲只是穿了一件很简单的和服之后就没有再往别的地方想了,毕竟这一套衣服里面能放下什么东西?
而这一路上他们要是经历过两次搜身检查,父亲身上可是什么也没有带,所以他也放下了心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人可不是自己的父亲,而且这个人身上还带着一个巨大的系统,他身上的武器多的数不过来。
郑景仁看到仓井志平走进了后厨,他也就自己走进了会场,在进门的时候他再次经历了搜身检查,因为这样的环境之下,只有穿军装的人才有资格配枪,而像是仓井一郎那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表现。
郑景仁根本就没有在乎这些人,他就那么施施然的走进了屋里,然后就看到里面非常热闹的情况,因为他们到达的时间不算早,所以此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到达了。
郑景仁没有在门口待着,他立刻就开始在屋里到处闲逛,先是绕着会场的各个角落走着,最后才走到了摆放着食物的地方。
这个地方放着大量的各种酒水和各种精致的日式食物,不过这些东西也就是好看而已,味道可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吃,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不知道什么心态的家伙,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他拿了一个盘子,在里面挑了几个看上去还行的东西,就准备在一边吃点,因为这是一场宴会,所以趁着大人物还没有到来,很多人都想先吃点的。
郑景仁几口就把食物吃掉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味道,不过就在他准备再去看看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个人从侧面走了过来。
“请问您是仓井一郎先生么?”
郑景仁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就看到一个身穿戎装大约三十来岁的军人站在自己身边,只是一个照面他的系统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请宿主注意,面前这个人是影佐祯昭。”
影佐祯昭1893年出生于广岛,先后毕业于陆军士官学校、陆军大学。他是有名的华夏通,1928年、1934年,两次到华夏担任驻上海领事馆武官。1937年8月晋升陆军大佐,调回大本营,先后担任参谋本部华夏课课长,陆军省军务课课长,参与指导对华战争。
1938年奉参谋本部命令,专门负责对汪伪集团的策反联络。4月他护送叛逃至越南河内的汪某人到上海,进行策划建立汪伪政权的活动。之后在上海设立特务机关梅机关,担任机关长,并且开始扶植汉奸李士群成立76号特务组织,很快影佐祯昭就因为这些功劳被晋升伪陆军少将。
郑景仁的嘴角已经掀了起来“原来是影佐祯昭大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对方果然有点惊讶,不过马上就笑了“没想到呀,我们竟然是神交已久,我从来也没有见过面,却还是知道彼此的存在。”其实仓井一郎算什么东西,之前影佐祯昭根本就没有对于这个人有一点关注的,可问题是最近这一年多时间里面仓井一郎的生意和名声都已经快速崛起了,这也让影佐祯昭不得不注意他,只不过他对于这个人还是有很多疑问的,所以看到之后就马上走了过来。
可他没想到对方也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自己,这一刻他的心里马上就提起了无限的警惕,不过脸上却是一点别的东西也没有,只有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而已。
郑景仁却也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但他却是一点也不在乎,今天在这里的人谁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