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荣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还有点庆幸,因为对方只能用粗大的铁链子勒住自己,要是真的换成铁丝什么的那自己早就死了。
他两只手全都插进了铁链子的缝隙当中,全力向外面拉着,而两条腿则狠狠地踢着魏宝临,想要让对方离开。
可是魏宝临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踢打,只是依旧狠狠地说着“你说自己对组织失去了希望,那是因为你这个混蛋就是那样的人,你看到了艰苦就动了坏的心思,还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我呸。我们的组织总会拨乱反正的,这么多年来我们走了不少弯路,但最后都走回了正轨,就是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前进,不会不管事实是什么样子,所以我相信我们依旧还是会取得最后的胜利,总会建立一个没有阶级没有压迫人人自由平等的国家,到时候我就是人们嘴里的英雄,而你只能是可耻的叛徒,你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安稳的,哈哈哈。”
如果魏宝临再多恢复一会,也许一切就会不同了,可惜的是魏宝临没有这样的机会,他已经跪在了地上,用了全身的力气,可却还是差了一点点,外面的人终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在外面值守的是许从良和金志德,两个人本来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刚才还看他们在吃吃喝喝呢,可一转眼就成了这样的情况,所以两个人不禁大喊一声,快速冲了进来。
许从良因为开门慢了半步,金志德已经冲了进来,他直接拉出手枪,对着魏宝临的脑袋就是一枪,子弹直接打碎了魏宝临的头骨,他的力气也随着松懈下来,而谢子荣也终于可以停止挣扎,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一次的遭遇让他真的无言以对。
许从良很惊讶的看着还有点发呆的金志德,不过还是第一时间伸手过去拍了一下他的手腕“老金,老金,你别冲动,把枪给我。”
金志德也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怎么一上来就把疑犯打死了呢?这该怎么交代?
看着许从良的样子,他好像忽然有点恐惧,这个人要拿走自己的枪是什么意思,于是他下意识地抬起了手,将枪口对准了许从良,但还没等说话,门外就已经冲进来好几个人。
鲁明第一个冲了进来,他的看到这个场面立刻也举起了手枪,不过对准的却是金志德。
金志德一愣,立刻抬起了手,手枪也横在了手掌上面,许从良还是再次伸手,将手枪拿了过来。
“怎么回事,谁开的枪?”此时高彬也已经跑了进来,看到这个场面有点奇怪。
“报告科长,是老金开的枪。我们在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不对,所以马上就冲了进来,我在后面,他在前面,一进来他就开枪了,直接打死了魏宝临,我担心他有什么别的问题,想要拿下他的枪,但他马上就对准了我。”许从良说的很快,他平时就口齿伶俐,此时更是没有一点拌蒜的地方。
此时谢子荣也已经站了起来,虽然惊魂未定,但他还是看到了事情的经过,于是对着高彬点了一下头,基本上就意味着同意了这个说法。
高彬的眼睛眯了一下,瞬间就上射在了金志德身上。
“科长,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想要打死他,我就是一紧张就开枪了。”
“哦,来人把这几个人都带下去,各自关押起来,我要知道整个事情的详细经过,你是不是紧张我们会查清楚的。”高彬毫不犹豫的吩咐起来,立刻就有人进来将他们全都带了下去。
高彬这才转身问鲁明“你怎么看?”
“老金有问题。”这一次鲁明没有再给任何的模棱两可的回答,而是直接说出了心里所想,顺便将枪收回了自己的袋子里面。
“为什么?”
“直觉!杀人灭口,很像红党的所作所为。”
高彬点点头“有道理,但是杀死红党自己人可不是他们的一贯作风,不要什么都扣在对方的头上,他们也不是妖怪,我们自己要知道自己的对手。”
“那么科长认为他是紧张?”
“不,我觉得他应该是蓝党,只有这些人才会不管不顾杀了再说,这也符合他们的行动原则,毕竟我们之前一直都认为十三省的人是蓝党,现在看来这个魏宝临很难说是什么身份了。”
“啊?那就不奇怪了。”
“我之前让你查老金,你查的怎么样?”
“有些疑点,但没有证据。”
“说!”
“我们遇袭那一天,他竟然自己去了一趟城外,虽然怎么出去的我们不知道,但他却是自己回来的,城门口的人可以作证。”
“这不可能,他一直都跟在我们的身边,不是被隔离了?”高彬也是一愣,脱口而出。
“不是,他是唯一没有受伤的,所以他没有被隔离,而是回家了,至少他是这么和我们说的。”
高彬惊愕的看向了鲁明,他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一直都把目光集中在能干的周乙身上,而不是这个经常会自动消失的金志德身上,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
“还有什么?”
“其实还有一件事很令人觉得奇怪,他有两次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们的车场,当时我们都应该在局里忙碌,可他却出去了。我问了所有人,竟然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时候他在哪里。现在我也回想一下,就觉得很可怕,这个人好像从来也没有被我们注意,他总是会奇迹般的消失。”
“马上提审他,我要知道他去城外干什么?”高彬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是!”鲁明马上转身就走,他觉得自己要立功了。
这个时候涩谷三郎的秘书也已经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魏宝临,他马上厉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秘书,我们现在就去见涩谷先生,我有重要情况要对他汇报。”高彬却并不惊慌,只是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