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依娜对霍述的态度颇为不满,反唇相讥。说他这种人,活该孤家寡人一个,猫憎狗嫌的。
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霍述笑意冷了几分,握住林知言的手慢悠悠说:“我不是孤家寡人,我有幺幺。”
将霍依娜气得不行。
眼看着两兄妹又要呛起来,林知言只好找借口将霍述支去了院子里,去帮骆一鸣处理那几只土鸡——李家三公子最近投资了一个农场,打算搞度假山庄,今早让人送了一笼子土鸡过来,据说是用珍贵药膳养大的跑山鸡,珍贵得很。
珍不珍贵林知言不知道,但的确是跑山鸡,卸货时飞了两只出来,从这边树梢扑腾到那边树梢,现在都还没被逮着。
过了十来分钟,骆一鸣顶着一头的鸡毛进门,将衣服一脱,瘫在沙发上直喘气。
林知言帮着张姨端菜上桌,问道:“鸡抓着了?”
“抓着了,累得我啊……”
骆一鸣长叹一声,然后又掀起一边眼皮瞅她,“知道为啥我们初三就回来吗?”
“为什么?”
“因为我哥说,你喜欢热闹。”
林知言一顿,暖意漫上心口:“他让你们回来的?”
“对。”
骆一鸣觑视她的反应,笑问,“除夕夜的烟花,好看不?”
林知言抱着双臂,露出“果然是你小子”的表情。
她挑了挑眉:“我就知道,这么俗的主意、不是霍述的风格。”
骆一鸣嘿嘿一笑:“管他俗不俗,好看就行。你也甭谢我,我就是年前刚巧去了星城一趟,想出这么个主意。”
林知言大概猜出了什么,问:“你跑去星城了?”
骆一鸣闷闷唔了声,当做回应。
“然后呢?”
“然后……”
骆一鸣冷笑一声,“然后我就被当做偷儿,被保安拿着防暴叉撵了几里地。”
林知言一愣,愕然道:“原来凌妃那天遇到的、一身黑的跟踪狂,是你?”
她绷了绷嘴角,到底没忍住笑出声来。
骆一鸣恼羞成怒,扭头朝霍述大喊:“哥!你还管不管她了!”
霍述哪里舍得管她?那副纵容样儿,活脱脱一昏君。
骆一鸣自讨没趣儿,将手一摊:“得,在家被老骆骂,来这儿还得被你们嘲。这日子没法过喽,一天天的太熬头了!”
但很快,林知言笑不出来了。
霍进宝在霍宅上下转溜了一圈儿,熟悉环境后,逐渐开始放飞自我,恶魔本性显露无疑。
它弓着背虾米似的在屋里跑来跑去,见什么都要去啃一口。张姨刚把拖鞋从它的狗嘴中抢救下来,转头又见它叼着白菜像炮弹似的蹿出屋去,满屋子都响彻霍依娜的尖叫:“霍进宝!劳资蜀道山!”
霍进宝闹腾了好一会儿,才力竭地躺在地毯上吐舌头,爪子下还宝贝似的按着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发财树。
一行人吃过晚饭,提议去棋牌室打牌消遣。
关倩不会打麻将,骆一鸣、霍依娜和林知言三缺一,索性将霍述拉上凑数。
据骆一鸣的话说,平时是没人愿意和霍述组局的,没人赢得过,因为这变态会算牌!
一开始霍述坐林知言上家,便明目张胆地给她喂牌,让她吃得盆满钵满。骆一鸣平时吊儿郎当的,脑子却一等一的灵活,实在看不下去霍述偏私的行径,嚷嚷着让林知言和霍依娜换位置,做哥嫂的欺负弟弟妹妹算什么本事。
林知言也赢得有些心虚,主动和霍依娜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