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的脑袋和我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自从第一次为了救松田阵平把脑子摔伤,摔成脑震荡就不说了,记忆还丧失了一大半,最后连拯救他过程丝毫想不起来,留给我的纪念就只有抽屉里来自警局的见义勇为红色大锦旗。
时隔几年。
我的后脑勺又在此地遭遇了巨大危机。
黑衣人拿着木棍袭击了我,不多不少,正好敲在了上一段伤痕的地方,二重伤害doublekill。
我痛到晕厥。
我真心建议以后的黑衣人们,没事敲晕人的时候不要乱打后脑勺,可以用点迷药啊,迷烟啊这种东西。据我所知,后脑勺这个地方一不小心就会一命呜呼,这样你们的故意伤害罪就会升格成过失致人死亡罪,很不划算的!
当然也是为了受害者的身体着想。
可是我来不及想的更多,就猝不及防地坠入了黑暗。
在被砸晕的这段大脑宕机的时间,我开始不受控地做起五彩斑斓光怪陆离的梦来。
那些伴随着上次的坠落事件消逝在记忆海洋的点点滴滴,似乎就像河面上不停浮浮沉沉被鱼咬着的浮漂一样,显现…又消散,光点般冲击着我的大脑皮层,我想伸手抓住,但它们又从我指缝间溜走。
我看见一双墨绿色的瞳孔,从狙击木仓的瞄准镜里透出来,子弹穿过滚烫的木仓管,摩擦着空气,从我的瞳孔里映照出来,慢慢放大。
像放慢镜头一样,恍惚间我似乎看见了有血液散落漂浮在空气中,头发不受地心引力控制地向上飞舞,在梦里我又一次倒地,天旋地转,抬眼间看见一抹银色的头发在眼前一晃而过。
“真没用啊。”他说,“不如去死好了。”
“我真是受够了。”我似乎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话,“这样的日子爱过谁过吧。”
他冰冷的木仓管抵住了我的额头,但是一双手伸出来,抓住了它。
我看见很久很久没见过的姐姐费力地把半晕的我拖走,我的后背在地上拖行,火辣辣的,鲜红的血迹拖成了一道很长很长的轨迹,真是狼狈呐。
后面发生了什么呢?
我又看不见了。
我只记得我丢掉了记忆后来到米花町,姐姐给我打了一次电话,我躺在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口齿不清地在电话那头问她是哪位。
气的她在电话那头大骂我是白眼狼王八蛋,并叫嚣着要把我弄回英国,然后啪得一声把电话挂掉了。
后面她怎么又放弃把我押回英国了?
我再也没想过。
梦的最后,我模模糊糊又看见了松田阵平。
看见他上个星期慢慢悠悠地在我家厨房里切菜,在剁菜咚咚咚的声音中,我靠在厨房的门上悠闲地告诉他,我想吃酥酥脆脆大炸鸡。
他解下围裙白了我一眼,给我端出一盘大阪烧,他做的很像仓鼠窝里堆成小山的木屑。
他似乎胃口不佳,说不定也是嫌弃自己的大阪烧卖相不佳,没吃几口,再三犹豫后放下筷子。
他支支吾吾地问我:
“理子……”
“嗯?”我一边咀嚼地像只小仓鼠,一边迷迷糊糊地抬头回应他。
“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在梦里的他说话也那么不清晰。
接着他电话突然叮铃铃响了,电话里说有个炸弹在居民楼里,紧急任务马上出动。
他匆匆忙忙地捡起外套跑出门。
临走前我才艰难地吞下嘴里的食物,问他:
“愿意什么?”
他回头,对我粲然一笑:
“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