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顾衍看了一眼辛越,眼中带了欣赏。
嗯?辛越懵了。都是他的人,那么消息怎么泄出去的?
很快顾衍补充道:“然而此事,七日前我已密奏一封,快马报了回京。”
啊!原来是这样,辛越恍然大悟,密奏回京,上达天听,这个过程中,也有数人能接触到密奏的内容,她吁了口气:“所以今天扯网的,除了明面上的你,其实还有人知道,那死士的毒就是那人扯开的一个小口子,杀了小虾米断了线索,来让自己脱身?”
“是,怕吗?”顾衍定定看着她。
“有勇有谋,我被炸得不冤。”辛越不理他,反叹了一句。
……没见过大仇未报,还为敌人叫好的。
这趟捕鱼之途,好像捕到了鱼,又好像什么也没捕到,但好歹有个收获,那便是李从藏起来的那个匣子,可惜那匣子从保命符变成了他的催命符。
当夜顾衍便给辛越看了那匣子里的东西,辛越却不明白,一块灰扑扑的破布有什么好藏的。
问顾衍可知道这破布是什么,他却只是一笑,并不说话。
线索虽断了,但对顾衍来说,找到了辛越便有妻万事足,已经开始着人打点回京事宜了。
长亭报完回京行程,顾衍颔首。
辛越沉默不语。
待他退出去之后,辛越搁下茶盏,直视他的目光:“我不跟你回京。”
顾衍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放在桌上的手指蜷起:“为何?”
“不想。”
他的拳越握越紧,指节发白,半晌才道:“我给你一日时间考虑,回,你一家老小无虞,不回……”
她的七寸被精准拿捏,眼里带了真正的怒意:“你威胁我。”
“是。”顾衍站起身,居高临下淡淡俯视她。
背到身后交错的双手,却轻轻颤抖着,恰如他此刻的内心,慌乱无措。若这样都不能让她回京,他要拿她怎么办?
辛越咬着下唇,恨声说道:“侯爷无耻。”
“我还能更无耻,”顾衍别过眼,怕自己在那过分分明的恨意中露了相,冷着脸喊了一声长亭。
长亭低着头,捧了一个红木六角盒轻轻放到了辛越面前。
“打开。”
长亭低声应诺,垂首打开了木盒上的小铜锁。
辛越仍是满心怒意,寒了一张脸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木盒被打开后,里头密密叠叠的是一份份的手书。
顾衍走到辛越身前,悄然长吸一口气,平复纷乱的内心,长指扣了扣木盒边沿,“辛越,你不在乎我,可总有你在乎的人。”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手书,慢条斯理地打开,放到辛越跟前,辛越皱眉去看,看到第一行时心跳骤停,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