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一直不知道这个果子叫什么名字的!
任冉紧紧地蹙着自己浅淡的眉毛,有一口没一口地啜吸着剩下的朱果汁,浑不觉原本由四肢百骸汇向丹田的暖流已经渐渐地充满了整个丹田转而向四肢百骸中溢出。
温暖麻痒的感觉带来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任冉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沉入了梦境。
这是任冉出壳以来的第一个梦,梦里是一只五彩的大鸟,它顶着如祥云一般的头冠,拖着流火造型的羽尾,张开肢膀遮云蔽日,突然一昂首,发出一声极其清越的鸣叫声,随之大量的信息涌入了任冉的头脑里。这是一系列诸如之前爱其草还有朱果这一类的知识,不过更加系统更加完整,比如之前她只知道这些天来吃的是朱果,现在却能分辨出一开始吃的那种只是几十年分的朱果,而刚才吃的那颗朱果却足足有上千年份,这才让由量变产生质变,进入到现在这种奇异的状态中来。
跟在所有信息后面还有一道纤细的金线,它摇头晃脑的在任冉的头脑游了一圈一下子冲进了任冉的身体里,在四肢百骸中蜿蜒穿行。那股原本充满了任冉整个身体的暖流在这道火线的引导之下缓缓地流动起来,并在流动的过程中慢慢地压缩、提炼、精化。
随着那道金线在任冉的身体里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循环曲线,那些暖流也足足游动了一圈。这一圈下来,那股暖流缩水了不少,不过明显厚重凝练了,连颜色都有些许变深,微微有些发绿。
莫非这就是那些小说中所说的灵气?
而那个循环曲线就是修仙小说中的功法路线?
任冉对比着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几本修仙向言情小说,震惊莫名,因此她都没注意到那道金线后来又回到了她的头脑里,安静地潜伏了下去。
一个循环完成之后,那些暖流不需要刻意引导又自发的在她身体里开始了第二圈的循环,这一次在压缩、提炼、精化的同时任冉还发现有丝丝缕缕的灵气不知从何而来,也汇集到了那股暖流当中,暖流的颜色因此变得更深了。
这样下去,那股暖流会不会最后变得绿油油的?
任冉有些懵懂地想,霍然之间大鸟又是清越的一声鸣叫,一个透明的,但的确存在的空间如声波一样传送到任冉的面前,将她整个儿笼罩了进去。
第4章
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可把鸟妈和人哥吓坏了!
它们焦急地围着任冉消失的那个地方看来看去,直到任冉试探地将自己肉呼呼的小手从那个莫名的空间里探出来,鸟妈不假思索,迅速地叼住任冉的小手将她拉了出来,人哥随后死死地抱住她“啾啾”直叫。
任冉安抚地拍了拍人哥的手臂,又摸了摸鸟妈的巨喙,到现在也没明白过来自己刚刚明明在做梦,怎么真的就被关进了那个空间当中。
其实也不能叫关,任冉试探的将手向那透明的空间摸去,手果然不见了,但是要拿出来似乎也不费什么力气,再放进去还是这样,所以……这其实是老天赐予她的金手指?
任冉森森地觉得自己俨然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这条与科学背道而驰的路上越奔越远。
眼看着任冉的小手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鸟妈和人哥紧张得不得了,看多了几次之后倒也习以为常了,任由任冉更加放肆的各种实验,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出现,一会儿抓了根羽毛进去,一会儿又抓了根羽毛出来,又时不时的揪过人哥的手臂或者鸟妈的羽毛往里推。
实验了半天任冉发现这个空间不但如影随形还能把所有一切的东西都放进去,包括人哥和鸟妈,真正相当实用。可惜的是,这个空间太小了,只有大概一米见方,人哥进去就得弯着腰了,鸟妈干脆只能放进去一个翅尖。
想起小说里看过的那种神乎其神广袤无边甚至还能种田养殖的随身空间,任冉有点失望,不过一想到这是白得的,没准关键时候还能救自己和人哥一命任冉又开心起来,淘宝一样满巢穴乱找,收集了绚丽羽毛一根,干硬的枣子两枚,圆溜溜的石头一块,造型古怪的匕首一把,最后她还爬到巢穴的边缘在栖身的这棵树上折下了一段嫩枝扔进去才算。
这棵大树叫做梧,刚刚梦中涌入头脑的信息里就有。
传说凤栖梧,梦里的那只大鸟的确也有些像传说以及故事里的凤凰,不过任冉可不觉得自己跟凤凰有半毛钱关系,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观察过了,她的鸟妈就是一只普通的大鸟,造型朴素,色彩简单,不过灰白二色而已,离凤凰的炫丽足有七八百光年那么远,更别说凤凰还有那流火般的长长尾羽。硬要说它有点什么不平凡的话,那就是个头比较大,宽阔的背上,不说她跟人哥,估计成年人也能坐上三两个。
那为什么会折这么一段梧枝呢?
任冉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她可收集的东西太少了,也可能心底里有着某种野望,期翼这这段梧枝能给她招来一只真正的凤凰,又或者只是一种纪念,她总要离开这个地方的,不会因为鸟妈和人哥的存在就放弃对于这个世界的探索。
任冉没想到的是,离开的那一天来得这么快,让人措手不及。
当晚,任冉一如既往的被人哥裹进了怀里在鸟妈肚子下面睡觉,只刚睡了一会儿她就被热醒了,搂着她的人哥全身的热度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高度,再这么被人哥搂下去的话,任冉觉得自己没准能被烤熟。
自己只被搂着就已经这么难受了,可想而知人哥本身会有多难受!
这时候鸟妈也发现了人哥的不对,它连忙起身,先把任冉从人哥紧紧的怀抱里扯了出去,又在任冉的帮助下将人哥的四肢尽量的打开,然后任由寒冷的夜风吹在人哥滚烫的身体上。
可人哥身体的热度并没有因此改善丝毫,反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
明朗的月光照出人哥小脸上不同寻常的潮红,也照清了他极至痛苦的表情,只是人哥在昏迷之中仍然死死的咬着嘴唇不发出哪怕一点呻吟。
这是怕她们担心吧,任冉感动得不行,又心疼得不行,偏偏束手无策,鸟妈明显也是。
任冉倒是知道一些物理降温方法,只是不论哪种她目前都做不到,两个月刚会爬什么的,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有限。任冉从没有过像这一刻那么其盼自己的成长更不科学些,长大点再长大点,然后有足够的能力照顾人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