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言道,“奶娘通知的舅奶奶,舅奶奶就去了。”
“都是些什么人家?”
小茶摇头,“我没细听就来告诉小姐了。”
“你打听打听,其中有没有当官人家,若有,再来报我。”
“好的,小姐,我伺候你梳洗完了就过去。”
“不用,你先去打听消息,让冬儿进来帮我就是了。”
“!”
楚楚这下子再也说不着了,让冬儿帮着梳头,慢腾腾的洗脸,慢悠悠的用了早点,坐等小茶汇报消息。
不一刻,小茶来报,“舅奶奶把媒婆子分成两拨,一拨给少爷做媒的让他们继续在大厅等候,另一拨给小姐您做媒的,舅奶奶挑了三位留下,其他的打发了。”
楚楚心里警铃大作,可以肯定,这三位估计是年岁相当且有有功名着,倘若被三太太看中,楚楚就避无可避了,心中十分烦躁,遂皱眉道,“她们现在何处?”
“被舅奶奶带去莲院了。”
别人家姑娘遇媒婆上门,无不欢欣鼓舞,可是楚楚却无一丝喜悦,她也说不清楚,道不明,自己到底在排斥什么。
“你知道都是哪里的?”
小茶点头,“知道,一个是邻县,姓彭,据说他家老爷在外地做通判,他是家里老二,去年恩科举子,会试落第了。”
楚楚会心一笑,“这个可以毙掉,他不符合外公要求。”
“还有一个是本县大财主钱员外家的三公子,今年的新科举人,据媒婆吹的天花乱坠,说他明年肯定能够蟾宫折桂。”
“钱员外?是不是那个市井传说有十二个老婆,一月一妻的钱老爷?”
“这个小茶不清楚?”
“去问问;打听清楚是不是玉溪镇的钱家,然后来回我。”
“!”
小茶答应一声,跑了几步又回头道,“可是小姐,还有一位我还没说完。”
“说!”
“这个是本城向家二少爷,听说在邻县做知县,老婆头胎难产死了。”
“啊?知道了,你先去吧。”
楚楚头疼,怎么这些鳏夫总爱找上自己啊!
没法子,一个个来吧,楚楚决定先解决掉钱员外家的三公子,在纸上写好了两句话,等着小茶回话。
少时,小茶回来,言那求亲钱家就是玉溪镇钱家,正如楚楚所料,范三太太已经打发了通判之子。
楚楚把纸条递给小茶,“把这个悄悄给舅奶奶,嗳,你不许偷看啊。”
“噢!”
小茶答应一声出门,可是楚楚不提醒还好,一提醒不叫她瞧,她就好奇心起,走了一路,打开纸条瞄一眼,之间纸条写着,“钱家门风费思量,一月一妻本荒唐,六十一岁新郎官,一十六岁小姨娘。”
小茶噗哧一笑,心中暗暗骂句,“呸,老不羞。”
范三太太接了字条,差点喷茶,退还了钱家媒婆的庚帖,“这位三公子十七岁,与我们姑娘岁数不配,您请回吧。”
钱家媒婆见范三太太对三公子很感兴趣,本以为可以赚个媒婆钱,谁知范三太太说翻脸就翻脸,气咻咻走了。
楚楚闻听三太太解决了两位,忙叫小茶替自己梳妆打扮,言称自己要亲自见一见媒婆。吩咐小茶去传话,楚楚自己忙碌的打扮起来。
待媒婆遂小茶到来,楚楚热情的的门口迎接。
媒婆一见楚楚浑身披挂,头上插了十几二十只凤钗金步摇,横七乱八,摇摇欲坠。大红胭脂擦满腮,只差鼻子上没擦胭脂了,两只大大黑眼圈,猩红大口,鼓鼓的腮帮,活似个怪物,差点没把胖婆子吓趴下。
媒婆子本当掉头就走,可是想着范三郎许禄,面上不敢放肆,只得忍住厌恶回答楚楚的问题。
为了一劳永逸,楚楚故意咳嗽一声,捏着嗓子,撇着细细刺耳的声音问那媒婆。
“你家老爷一月多少俸禄?家里宽裕不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