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弯刀、剔骨刀。各种各样的刀具源源不断的往外掏,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昏黄的灯光照射在那些刀具上,露出了锋利的寒芒。
接着活阎王就听见那野老嘟哝着些什么,古怪的语调好像是念咒语般,让活阎王的心慢慢地跌入了谷底。
暗黄的灯光下,野老那张丑脸就像烟熏的腊肉一样,冒着滋滋的油光,他突然抬起头来盯着活阎王说了一句话。
“养肥了,该宰了。”
一听这话,活阎王的汗毛根根倒竖,又看见那野老的手已经摸了桌上的一把剔骨刀,慢慢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养肥了,该宰了!”
这一次,野老说的声音更大了。活阎王直感到头皮都快炸开了,一种恐惧到战栗的感觉笼罩在他的心头,他惊声高叫道:“狗日的,你难道吃人?”
野老嘿嘿得冷笑着,他看着活阎王,指了指那挂在屋顶上的肉干,又指了指活阎王的嘴巴。
就这两个手势,却让活阎王感觉到了自己的胃犹如翻江倒海般的蠕动起来!
天啊!难道这些日子,这野老喂自己吃的肉干,全都是人肉!
想到这里,活阎王顿时感觉头皮都炸开了,整个人顷刻间便愣在当场。
“养肥了!该宰了!!”
野老趁着活阎王发愣的功夫猛地冲过来了!活阎王顿时感觉到了危险,整个人立刻退到了墙角。
这房子本是由木头建造的,被活阎王这一压,立刻发出了“嘎嘣嘎嘣”的脆响。
活阎王此时已如惊弓之鸟,看见野老距离自己就近在咫尺,更是没了命的向后退。
“养肥了,该宰了!!!”
活阎王恐惧的向后退缩着,突然间屋子里传来“哗啦”一声巨响,这木质的房屋居然硬生生的,被活阎王这三四百斤的庞大身躯给挤出了一个大洞。
刹那间,一阵莹白色的光芒突然从洞口射了进来,犹如水银泻地,同时也给活阎王带来了一线生机。
看见这洞口,活阎王哪里敢怠慢,屁滚尿流的就往外爬。可他此时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爬到一半居然被这洞口给卡住了。
感受着胸腹部传来的压力,活阎王顿时面如死灰,手脚并用想往外爬,可就在这时,他的屁股上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巨痛!
那野老居然拿着剔骨刀,从活阎王的屁股上活生生的剜下了一大块肉来!
野老冷笑着拿起那块沾满了鲜血的肉块吞入了口中,咀嚼有声。
屁股上的剧痛带来的是无尽的恐惧,活阎王顿时犹如发了疯一般,疯狂的向外挣扎,最终用尽了全力,被那断裂的木板划破了腰腹的血肉,才从那洞口中挣脱了出来。
脱身之后,活阎王根本就不敢再看身后的情况,连滚带爬,犹如脱缰的野狗向前跑去。
看着到嘴的美味居然给跑了,那野老哪里会放过他,提着剔骨刀跟在活阎王的身后穷追不舍。
活阎王已经被吓得虚脱了,全身上下的汗水流淌的犹如小河一般,他全凭着一股毅力在坚持着。
两人一路追逐,直到黎明时分,那野老才终于停下了脚步,独自一人离开了。
故事讲到这里,阿季又插嘴道:“我说阎王兄弟,你这故事也太不靠谱了。编故事编得你这么没含量的也算是少有了。”
一看阿季不相信,活阎王顿时火了,叫道:“你要不信,老子把裤子脱了给你看,看看老子屁股上是不是少了一块肉!”
说完,这活阎王还真要去脱裤子。
一看那活阎王一根筋,岩玉召忙拦住他,连声叫道:“哎呦,哎呦!别脱,别脱!我们信,我们信!说说你后来是怎么回来的。”
活阎王看了岩玉召的面子,这才作罢,瓮声瓮气的说:“我也奇怪,后来几日,我就一直在森林中乱走,体重居然开始慢慢的轻了下来。到了最后这体重就减到我现在的模样,就再也减不了了。我顺着太阳的方向走了大概有七八天,才找到了官道,去昆明城躲了一段时间。”
岩玉召点了点头,这活阎王说的经历虽然诡异,但跟他从岩吉和尚那里听到的那些个故事来比,根本就算不上恐怖。
有人说,人比鬼可怕,那是因为他压根就没见过鬼!
这深山老林子里邪祟众多,出那么一两个吃人的妖人,是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好歹人家还把他活阎王给救了不是,所以活阎王还得感激那野老。
阿季这时候听那活阎王的故事说完了,撇了撇嘴:“你这也叫鬼故事?就你这水平给我浪猪提鞋都不配,想当年我浪猪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什么样的怪事情没经历过,我给你讲个我亲自经历的事情,保管吓得你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