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玉召叹了口气,一把拽过阿季来,抗在了肩膀上。
阿季那两百来斤的重量,宛若一座巨大的肉山压得岩玉召心头都有些沉重了。迈腿走了几步,发觉还行,便开始缓缓地朝着前方行进。
趴在岩玉召背上的阿季,面上一片呆滞,心中却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半晌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岩玉召的方向性极好,这个地方他曾经走过,即使是在夜间也不用担心会迷路。现在就期盼着,岑娜娜他们还在猺人山寨中没有离开,否则蛊毒发作将是他们下一个难关。
这个事情让岩玉召的心顿时沉得更深了,现在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日子,恐怕岑娜娜他们早就走了。
在山间道路上,岩玉召背着阿季深一脚浅一脚的渐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片水汪汪的梯田终于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岩玉召皱眉凝视,心中暗喜,看样子是到了猺寨了。抬头看了看月光,心中估摸着猺人是不是都已经睡着了。
本来两人就是冲着人家猺人的财富去的,这会儿倒有些做贼心虚,轻手轻脚的朝着寨子里走去。
走到寨子门口,岩玉召把阿季给放了下来。这死胖子没心没肺的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揉了揉蓬松的双眼,含糊着说道:“怎么了。天亮了。”
岩玉召身心俱疲,可还是被这家伙给逗笑了,他说道:“天亮了,该起来吃饭了。”
阿季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就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四处看了看,奇怪道:“不对啊!天怎么还是黑的,不是说有饭吃么?”
岩玉召冷笑着看着阿季的脚踝处,阴冷的说道:“怎么,一听说有饭吃连腿脚都利索了!”
腿脚!阿季这才猛地一惊,刚才自己假装摔伤,害岩玉召背了自己半宿,这会儿全都露馅了!
感受着岩玉召吃人般的目光,阿季陪笑道:“哎呀!这话怎么说的,还真就不疼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岩玉召的声音突然提高了,身子一动,作势欲打。
阿季一看这砂锅大的拳头朝着自己招呼过来,赶忙抱着脑袋就跑。
可就在这时,从寨子里窜出两个人来,突然大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岩玉召抬头一看,却看见两个猺人打扮的年轻汉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面对猺人汉子的质问,岩玉召忙说道:“我是前几天在你们这里借宿的客人,白天上山不小心迷了路,现在终于走回来了,不知道跟我们一起的队伍还在不在、”
那猺人汉子立刻呵斥道:“什么客人,队伍的!我们不知道,赶快离开这里,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话语间,猺人男子的口气非常的不耐烦,好像都不想跟两人多费口舌。
不知道?岩玉召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会不知道?思索片刻,心道难道岑娜娜他们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些猺人,被这些猺人给赶走了?否则,这些猺人怎会如此的厌恶。
还没来得及细想,猺人汉子立刻抽出腰间的柴刀说道:“你们怎么还不走!再不走,我们就要拿了你们法办了!”
“法办?怎么个法办!”阿季这时突然怪笑了起来:“你们这些个鸟人,哄三岁毛毛嗦,老子走过这九曲十八弯,还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我们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法办!”
“嘿!你这个死胖子,好大胆子啊!”那猺人汉子一听就火了,叫道:“今天,你祖爷爷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法办!”
说完此话,那汉子抽出腰间的柴刀,就朝着两人冲了过来。 两人在这诡异的屠场之内,将凶残的白毛巨狼给砍伤了,却看见它掉头就跑,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之中。
看着白毛巨狼失去了踪影,岩玉召的眉头突然微微抽动,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了心中。
这一刀并不能致命!岩玉召非常清楚,白毛巨狼本就是皮糙肉厚,被断刃给划破了皮肉,又未伤及内脏,根本不至于逃命,难道它又有其他的阴谋?
想到这里岩玉召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看着身旁的阿季此时正望着白色巨狼远去的背影发呆,他心中一阵烦躁,急切的对阿季说道:“还看什么看!快点走!”
阿季听了这话,也不做声,一副以岩玉召马首是瞻的姿态。
为了避免再生祸端,两人匆匆就要从屠场中退出去,他们并未深入屠场,与那棺墙的缝隙并不太远,没几分钟就出了这屠场。
屠场外是一片漆黑,从亮如白昼的屠场内快步走出,两人瞬间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阿季这时候才恍然大悟,现在想来,这棺墙之后的屠场便是岩玉召所说的什么鬼阵法!可这阵法也太神奇了!居然能在黑夜中分出一个光明的世界,虽然那个世界充满了血腥,但也不得不说是一个伟大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