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关系再怎么好,也不过只是同事而已。迟早早并没有解释。郑崇出差,下午并没有来接迟早早。迟早早加班,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秋季就是雨季,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并没有停。街道中带着潮湿冰冷的味道。迟早早在街头打包了一份麻辣烫,边吃着边等公交车。略带着疲惫的小脸在冒着热气的麻辣烫中,异常的满足。
大概是下了雨的缘故,小区没有平常的喧嚣,安静极了。楼道中灯光幽暗,二楼的灯坏了,黑漆漆的。
她掏出手机照着亮,离拐角处还有几部阶梯,鼻间就传来浓烈的烟味,夹杂着潮湿令人忍不住的作呕。
迟早早抬起头,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拐角处。手下垂的地方有烟火忽燃忽灭。
看不到那人的面容,她的脚步微微的顿了顿,继续用手机照着亮上楼。那人大概是喝醉了酒,身上散发浓烈的酒味。
迟早早微微的皱了皱眉,低着头硬着头皮的往上走。心里暗暗的腹诽,这人是住几楼,怎么那么晚了还站着。
正擦肩而过的时候,手腕突然被用力的拽住。迟早早条件反射的将亮着微弱光芒的手机屏幕对上那人的脸。祁子川带了些淡淡忧愁的精致眉眼印入了眼中。
他怎么也会在这儿?迟早早的心里又惊又骇,用力的想将手挣脱开。她越是挣扎,祁子川握得越是紧,像是要将她的手腕给捏碎一般。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嫁给我。”他那带着酒味的气息吐在迟早早的脸上,声音醇厚而低沉。
“疯子,你他妈的就是疯子。”迟早早急于挣扎开,又气又怒的骂道。怕引起邻居的注意,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是,我就是疯子,喜欢上你,我就疯了。”祁子川喃喃的说着,眼睛适应了黑暗,迟早早能看得见他嘴角带着的讥讽。
他在喜欢两个字上微微的顿着,有些阴阳怪气,迟早早的背脊中不自觉的起了一层冷汗。
“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就要叫人了。您的喜欢我担当不起,谢谢抬爱!”迟早早冷静了下来,任由着他握着手腕,冷冷的看着他。
“姓郑的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矢志不渝?你忘记那些伤害了?你忘记你被迫流掉的那个孩子了?”祁子川的声音阴沉沉的,带着怒气。握着迟早早的手加重了力道。
迟早早的脸色疼得微白,冷冷的道:“我喜欢谁,那是我的事,和你有关吗?”
祁子川握着她的手腕僵持着,突的轻笑起来,手捏住了迟早早的下巴,低笑着道:“我就喜欢你这样。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副脾气对了我的胃口。”
他的语气轻佻而又暧昧,唇就要朝着迟早早的唇落去。迟早早怎会让他得逞,趁着他靠近的时候,头蓦的朝着他的下巴撞去。
祁子川不防,被结结实实的撞上,发出了一声闷哼声。握住迟早早的手腕松了一些。迟早早当即就拔腿往楼上跑,才刚跑出没几步,衣服又被祁子川给抓住,他大力的一拽,她便滚落在他的怀中。
迟早早又惊又恐,朝着楼上大叫道:“阿姨,小宝,阿姨……”
才喊出几句,嘴就被祁子川微带着烟味的手给捂住。大力得几乎要让他窒息。
她这么大叫,好像并没有人听到似的。楼道依旧安静得很,连开门的声音也没有。
迟早早被惊恐所覆盖,对着他又踢又打。祁子川吃疼,阴恻恻的道:“让我心情不好,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事来。”
这句话并没有让迟早早安静下来,她反而挣扎得更厉害。小小的一个身体,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会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祁子川不防,一个趔趄,两人重重的撞到墙上。
祁子川的胸腔被她的头撞得几乎窒息,咬牙骂道:“你疯了是不是?!”
迟早早的脚踝有些刺痛,她却理也未理他,趁着他松开,狼狈而又快速的向着楼上爬去。
祁子川坐在地上,拇指拭了拭青疼的嘴角,久久的没有动。
迟早早一身的狼狈,一进屋便拿出手机颤抖着手给郑崇打电话。
郑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连夜开着车回来的。迟早早的脚踝虽然用冰敷过,依然是红肿着的。大概是受过惊吓,她的脸色苍白。
和郑崇一起来的,还有医生,趁着医生替迟早早检查,他皱着眉头到卧室中打电话。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迟早早已经睡着了。郑崇小心翼翼的将手臂抽出,穿上衣服出了卧室。
昨晚上出了那样的事,阿姨一晚上没睡好,一见郑崇出来,便急急的问道:“郑先生,早早怎么样了?”
郑崇的面容冷峻,哑着声音道:“没事,已经睡着了。现在还早,您再去睡会儿。”
阿姨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进了房间。郑崇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咙,拿出手机打电话,“我要见林蓝,越快越好。另外,安排几个人过来。”
电话那边唯唯诺诺的应了句是,郑崇没有再去睡觉,洗漱之后就有人过来。他吩咐了几句,又回卧室看了看迟早早才出门。
祁子川同样也是一夜未睡,在一家高级会所独自喝着酒。季明见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犹豫了很久,才上前道:“祁总,打电话叫月柔小姐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