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就因受不得男尊女卑的环境而在不停地作妖闹事,常被同族人漫骂愚蠢:明明拿着手让别人羡慕的好牌,却没有将应被尊重的御先役术,用到它该被使用的地方。
蠢事做多了不压身,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被扔进那个饲养着咒灵群的惩罚室等死吧,反正人都杀了,气都断了,还作何纠结。
纪真跪着,等候家主的发落,余光里还看到了前来幸灾乐祸的禅院直哉。
クソブ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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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毘人是位做事别具一格又……通情达理的家主。
虽然纪真在事后回忆起过去,会时常觉得直毘人有些双标。若更早前她没有只单单羞辱了禅院直哉一嘴,而是让善狐把这口不择言的小鬼的胳膊直接咬掉,受痛的カス(渣滓)变成直毘人的亲儿子,那下一个被当场宰掉的就会是她本人。
万幸的是没有这个如果。
狂放坐在上位的直毘人出人预料地提出,可以和纪真立下束缚,只要她能在炳组织的围剿中跨过禅院的正门,那她就与禅院再无关系。
说到底也是沾了御先役术的光,被人高看了。
“其实仅凭我自己的实力是跑不掉的,但架不住运气好。”纪真撑着狐狸头,托腮哼哼着,倏然打了一个响指。
“多亏了他们嫡系的那个吊车尾!”
“吊车尾?”樱重复着,眼前浮现出拿到忍校小测成绩时鸣人的模样。
纪真歪歪脑袋,食指在式神的身上转圈,黑色的眼睛看过来,又换了一种说辞:“其实是非常厉害的家伙,只不过……”
她想了下:“小樱知道被禅院奉为圭臬的准则吧,‘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樱点头。
“所以没有术式和咒力的人都会受到歧视,那小子就是,受天与咒缚的影响而天生咒力为零。不过别说在禅院了,哪怕是当下的咒术界,也不会给天与咒缚的肉|体天赋者评定等级的。”
“天与咒缚又是?”
“区别于术师主动定下的束缚,天与咒缚是一种强制性的先天束缚,高风险高收益吧,获得的回报有加强咒力的、也有加强肉|体的,后者就是不被承认的那一档,因为这类人无一例外都会被剥夺自身的咒力。”
“没有咒力就等于无法直接祓除诅咒,只能借助咒具。”纪真摊摊手表示无语,“那些老东西觉得这种方法是非正统的旁门左道。”
樱听明白些,猜测道:“所以你说的那个吊车尾,其实是搏斗很强的人?只是因为没有咒力,才会被看不起。”
“咒术界被默认的生存法规就是这样没道理。但如果当时没有禅院甚尔在武场大闹,致使直毘人不得不让炳组织过去一大半,我还真——”
“纪真,你说谁?”
樱迫切地发问,止住了后面的发言。
被打断的纪真不解地眨眼,她看着面前倏然间神色大变的春野樱,回想着自己几秒前说出的那句话,困惑地再度重复道:“禅院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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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2002年2月12日。
京都市右京区爱宕山山麓,出现咒力残秽,急派两名待定级中的高专学生前往除咒。
两人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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