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从被打穿的墙洞中悠然走出,轻描淡写的说着吓人的话。身为练武之人,即便遭了重击,张格闻受到嘲讽时依然下意识以牙还牙,“嘿嘿,你这一招也不过……不对,你这是什么招?”猛然意识到对方出招前的话语和动作,以及凭空出现、能射出青光、威力巨大的奇怪圆环。“嘶,”张格闻猛吸一口冷气,眼里闪出狂热:“莫非你用的是仙法?这世上真有仙法?你是神仙吗?”
“差不多吧,”女人摸着下巴嘀咕道,眼神中的迷惑一闪而过,却是回答的模棱两可。“对对对,仙师赎罪,我哎呦,”张格闻想起身,但刚才这下吹的够狠,内脏收到的剧烈震动,竟然一下没站起来,“嘿嘿,仙师赎罪,我现在不方便就不给您行礼了。”
“哎,套近乎不着急,”女人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警惕,站在格文几米远的地方说道:“咱们认识认识,先说说你的名字吧,还有你都记得什么。”“是,仙师,我叫……格文·福尔。”正想说出本名的张格闻脑袋一紧,突然回想起一段记忆,情不自禁的说出另一个名字,随即反应过来,这大概是这具原世界身体的本名了。
“福尔吗?真是奇怪的姓氏,”女人眉头微皱,隐约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仔细想想又完全想不起来这号人,好吧,其实她谁也想不起来,“那我就叫你格文吧。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我想不起来了。”格文试图找回其他的记忆,但是脑海里的碎片似乎只对特定的刺激才会作出反应。“是嘛,唉,”女人有点失望的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你醒了能想起来点什么,看来你和我一样也失忆了。”
“啊这……仙师您也会失忆?”格文惊讶的问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仙师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只是一个,嗯,不太普通的人类而已。我叫爱丽·沃尔德,你叫我爱丽就行。”“人类?您刚才明明抬手一指招出狂风,怎么可能是人类而已?”格文难以置信的问道,随即挣扎起来躬身下拜:“仙师,请您教弟子仙法吧,弟子愿意任您驱驰!”
“哦?听你这意思,难不成你愿意终生伺候我?”格文低着头,看不见爱丽脸上快要绷不住的笑意。“当然!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伺候师父是天经地义的事!”格文头垂得更低,嗓门更加洪亮。“这样啊……那好吧。”爱丽思考一番,勉强答应下来,“虽然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不过找个仆人还是极好的。至于你刚才说的仙法,”爱丽走到格文身前,伸手一指:“治愈吧。”指尖再次亮起绿色圆环,圆环射出温柔的光芒笼罩格文的身体,跪在地上的格文顿时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似乎有奇怪的能量在体内游走。光芒散去,格文动动身体,原本内脏翻覆的闷痛竟已彻底消失。站起身来动动四肢,晃晃脑袋,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不适,闭目凝神,脑中的记忆却并没有恢复。
“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还有,别试了,对记忆没用的,我对自己试了几十遍了。”爱丽一眼看出格文的想法,摇摇头,转过身走向木屋,“过来,咱们捋捋现在的情况。”跟着回到屋内,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子前。然而女人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格文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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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昏迷五年了。”
“什,什么?五,五年?”出乎意料的消息甚至让格文有些口吃。“没错。书架上有本日历,从我们到这起的,每过一天我都会在日历上做上标记,五年,只多不少。”女人平静的说道。
“不对吧,”格文找到了话中的漏洞,“书架上为什么会有五年那么长的日历?而且你说你失忆了,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到这的第一天是哪天?你从哪天开始记的日历?”“首先,不管我从哪天开始计算,都不影响五年的计数。”“额,那倒是。”格文挠挠头,有些尴尬。
“其次,我们出现在这的第一天,发现日历上被人画了一个圈,所以干脆就从那天开始计算了。”格文突然想到什么,刚要张嘴,女人摇了摇手阻止他,继续说道,“先听我说完。五年前,我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这个木屋前的草地上,你就躺在我旁边。我发现自己除了名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并且怎么叫也叫不醒你,于是把你搬到屋里。木屋里一切都是现成的,我本以为有人居住,但等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现有人来,慢慢也就放下心来,干脆就在这住下了。好在通过翻看这些书,学会了魔导技术——简称魔术,也就是你说的仙法,算是有了点傍身的本事,靠打猎、钓鱼和采摘果子能把生活过下去。”“那您会……”“飞是吧?飞了,头一年就飞了,所有方向都飞了,至少方圆百里没有发现人烟。”女人摇摇头。“那会不会是飞得不够远啊。”格文思索道。
“嗯,有可能,”爱丽仿佛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既然你现在醒了,以后也不用我看顾了,你歇着吧,我去再飞一圈,飞远点。”说罢站起身作势要走,格文赶紧扑过去拦住,诚心诚意的仰视爱丽:“我错了,真的,是我拖后腿了,别丢下我……”
“知道就好,”爱丽嫌弃的扒拉开格文,双手抱怀坐回椅子上:“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啊,我,我捋捋啊,”格文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坐回椅子上,脑海中梳理着刚刚爱丽说出的信息,“首先,既然我们都失忆了,肯定是遇到了非比寻常的事,”格文手肘放在桌子上,支着脑袋分析道:“而我们同时到达了这个方圆百里没有其他人的这个小木屋,这事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大概率跟魔术有关。”“嗯,这些我都想到了,有什么新鲜的吗?”女人点点头,继续问道。
“有,您看咱们现在住的这个木屋,家具之类的我不清楚,但至少书肯定是提前准备好的,”“家具也是。”爱丽插话道。“那就是了,您想,一个早就建好、布置好放在这里,就等我们来住的房子,是不是很奇怪。”“直接说结论。”
“好吧,我的结论是要么有人暗中保护我们,把昏迷的我们带到这来,要么是我们提前准备好的避难所,因为某件事失败了躲到这里。但是这里就有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