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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就去喂。”锦绣对兔子只停留在摸毛的阶段,一干喂食清洗都是湛功在做。对于锦绣喜欢的兔子,湛功又不愿意叫别人碰,因此如今在两只兔子的眼里,这位爷已经是兔子饲养员了。
“把花儿小心点放坑里。”左右四下无人,锦绣也放开了些,此时只趴在湛功宽阔的背上笑嘻嘻地指挥道,“别伤了根,再浇点儿水。”
“别碰,脏。”见锦绣趴在自己的背上探出身子去够那些放在一旁的花朵,湛功便回头说道,“我知道怎么做。”眼见媳妇的脸就在眼前,还带着大大的笑容,他的眼里便露出了夺目的神采来。
“好好干活儿。”见湛功看着自己不动了,锦绣脸上发热,只揽着他的脖子做恶狠狠的模样。
湛功哪里见过她这样赖皮的模样呢?心里喜欢的不行,只觉得锦绣掐在脖子上的手软乎极了,忍不住蹭过去蹭了蹭锦绣细嫩的脸,低低地应了一声。。
“以后,你也要一直对我这么好。。”锦绣看着蹭了自己的脸一下后,便继续蹲在地上一脸认真地做着自己指挥的事情的湛功,在他的背上用力地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只轻声道,“只能对我一个人好。”
“嗯。”湛功一边埋头做事,一边轻声道,“除了你,我不对别人好。”然而看着手中的花出神了一会儿,他只低声道,“我就怕对你不够好。”他回头认真地说道,“你值得最好的。”
“我也不过是个丫头罢了。”锦绣许多年的心事都未曾与任何人说过,此时便与湛功靠在一起说道,“若是没有你,我能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呢?”她目光恍惚地说道,“从前我就觉得外头叫人害怕,那时候就想,左右我有银子,有太太,为什么还要出府去呢?不如这辈子就伴着太太,日子过得也不会错。”眼看着丈夫宠爱别人,再去养育庶子庶女,她自认做不来。
可是眼见着几个姑娘并没有信错人,还有这个人,他不是很会说话,却愿意陪在自己的身边,记得自己的每一句话,这样就足够了。
“当年的我,也只是一介布衣。”想起了从前的事儿,湛功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只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心里难过的不行。”她是国公府里得力的大丫头,自己与她差了那么多,可是心里却只是丢不下。在西北拼命的时候,他就想,他以后要挣出个前程,叫祖母娘与弟弟都过上好日子,然而也能堂堂正正地上门,娶这个他心里的人。
“你给我的衣裳,给我的药材,我都用了,心里欢喜。”那是她专门为他预备的,湛功似乎还能感觉到她的心意,心里松快,他便问道,“你为什么愿意信我?”她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姑娘,他知道就算自己的身份高,也不足以叫她放下心事靠近自己。
“或许,是在你当年,只买了三碗馄饨的时候吧。”这个人那时那样穷,可是宁愿自己不吃,也把那样一大碗的馄饨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时候锦绣看着那少年沉默低垂的眼,心里的却只想着,“那时候,你饿么?”锦绣将头放在湛功的颈窝里问道。
“嗯。”正是半大小子的时候,怎么可能不饿呢?馄饨的香味儿往自己的鼻子里钻,可是湛功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吃得一脸欢喜,心里便已经很满足了。
“以后咱们一起吃。”锦绣摸着这个男子棱角分明的脸说道,“不管是什么,咱们都一起分担。”
“我不会叫你吃苦。”娶了她,他身上便背了责任,他只想叫她这样在自己的羽翼下安然地过日子,再也不为了什么事情伤心了。
“在外头,你只随自己的心意,不必忍别人的轻慢。”湛功抱着锦绣,低声道,“我挣出如今的一切,不是叫你憋着自己的心过日子,况你是我的妻子,对你轻慢,便是对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又何须走动,只丢出去就是。”他虽然不大喜欢陈留郡君,可是却希望锦绣能如陈留郡君那样肆意畅快,随心所欲。
“于是,到时候,湛家也要出个河东狮了。”锦绣心里叫这人说的熨帖的不行,只侧头小声笑道,“你不怕别人说道你么?”
“二哥不怕,我怕什么。”苏志对于陈留郡君在京中跋扈,素来坦然,从来对别人对自己的议论不放在心上,这样的心胸,也叫湛功觉得自己很该学习一二。
“你都不怕,那我又怕什么呢?”锦绣只往这人的怀里钻,低声道,“你说了这样的话,只怕以后真的纵出一个母老虎了。”
这个……软乎乎的媳妇儿使劲儿往怀里钻,湛功觉得就是圣人也受不了这个,他前半辈子给媳妇守了身,如今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心里便有些不老实的念头生起来,眼见锦绣的耳朵有些发红地落在外头,只低头飞快地啄了两下,这才一脸严肃地说道,“才想起来,小兔子,早上喂过了,待回头咱们再喂吧?”说完,便紧了紧怀里的女孩儿,见着四下无人,便沉着脸抱起了媳妇偷偷摸摸转回了房间。
这样的快活日子过了两个月,这一日,锦绣正要往镇上去看望一下苏氏,却陡然觉得天旋地转,好容易在惊恐的丫头们的搀扶下稳住了,她心里便猛地想起了未来的月信与今日身体上的反常,一时间只觉得心里砰砰跳的厉害,又是欢喜又是忐忑,竟不知到底是个身子滋味,只抓着贴身丫头的手低声道,“传个话,说我身子不大爽利,请大夫进来看看。”说完,脸上便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要开始蒸包子嘿嘿~~白嫩嫩的小包子~~芝麻陷儿的以后~~
第197章
“你别起来。”锦绣使人叫大夫进来看诊;哪里瞒得过管家的徐氏;知道锦绣的身子不爽利,徐氏也不耽搁,匆匆地就领着丫头来了,见锦绣脸色有些苍白地靠在床上,便担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她转头问道,“大哥儿呢?”
“只是有些不舒服,”锦绣见徐氏有些急了;生怕她为自己担忧;急忙红着脸在徐氏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见徐氏的眼睛里带着亮色地看过来;只将头抵在徐氏的怀里小声道;“因不敢保证,所以想着叫大夫进来确定,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还不是大事儿?”徐氏乍听到这样的消息,眼眶便不由自主地红了,摩挲着锦绣的脸轻声道,“好孩子,你是咱们家的大功臣。”湛功年纪不小,又是长子,本应该早些成亲延续香火。可是徐氏瞧中了锦绣,便一门心思地叫儿子奔前程 ,待好容易娶了心里喜欢的儿媳妇,又觉得锦绣的年纪不过十五六,有些小,不敢叫她着急有孕,心里纠结的不行,如今知道或许锦绣有了胎,哪里是欢喜能表达的心情呢?
“大哥儿呢?”徐氏叫锦绣靠在自己的怀里,四处看着,见见不着儿子,便微微皱眉,与锦绣说道,“今日他休沐,不在家陪着媳妇,去了哪里?”
“去给我买蜜饯了。”见徐氏有些不快,锦绣低着头实话实说,小声说道,“有间新开的蜜饯铺子,里头的山楂蜜饯酸酸甜甜的,我也不知道为何就喜欢吃,大哥给我买去了。”
“山楂?”徐氏闻言,便露出了笑容,只握着锦绣的手温声道,“喜欢吃酸的,莫非这一胎是个儿子?不过,”她想了想,便说道,“你有了胎,莫要吃这么多的山楂,与身子不好。”
“还未作准的。”锦绣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说的一定就是。”徐氏见外头丫头引着大夫进来了,急忙起身让出了位置,在一旁悬着心看着大夫给锦绣号脉,待大夫收了,便急忙问道,“可是有孕了?”
“恭喜夫人。”这白发苍苍的大夫正要再拽一下关于“脉如走珠……”等等等的学问,便已见徐氏喜得不行,叫人看赏给他塞银子了。见这屋里没有什么事儿,大夫只觉得这家人实在豪爽,至少给的银子很是不少,只留了些禁忌与补药方子踱步走了。
“快叫大哥儿回来。”徐氏已往外头吩咐,又拉着锦绣的手喜道,“你是家里的功臣,可得好好儿地养着。”说完便眉飞色舞地搓着手说道,“家里还有什么补品?我拾掇拾掇出来给你用着。”见锦绣欲言又止,便摸着她的脸笑道,“好孩子,凡事都把心放在肚子里,便这胎是个女孩儿,我们也爱。”说完便起身笑道,“我先与你祖母报喜去,你这胎还未稳。以后再与你祖母请安。”
“多谢娘。”锦绣便低声道,“叫府里都跟着我闹腾,我心里竟不安呢。”